没有悬念的故事之四(2/2)
车子经过民族广场、老街、大清真寺,我给妻子介绍着小**等景点,表姐很赞赏我的记忆:“你记xìng真好,有时我都搞不清楚,你才来了一次就说得头头是道。”我诚恳地告诉她:“我对银川印象很深,非常喜欢这座城市。”表姐谦虚地说:“银川太小,没有你们西安繁华。”车子又拐了几个弯儿,终于停在了她家的门前,司机又帮我们卸行李,我们都再三道谢,并邀请他上楼,司机说还有事,便开车走了。
表姐冲着三楼喊着姐夫的名字,只见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伸出头,那是表姐的儿子,他替父亲答应着,不一会儿便冲下楼来,这是一个清秀而又清瘦的中学生,样子很乖,他*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向我们一家三口问好:“小姨、姨夫、曦曦妹妹。”走到楼梯口,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提着菜篮下楼,我们连忙侧身让路,但老太太却执意让我们先过:“你们先走,你们是客人嘛!”表姐告诉她:“这是西安的我表妹一家,他们来逛沙湖的。”老太太跟表姐很熟:“那你可得好好陪陪。”然后爱抚地摸摸女儿的头:“看看,大城市的娃娃多好看呀,”女儿很有礼貌地问候:“nǎinǎi好!”老太太连连点头应着,然后望着已经走上去的表姐说:“缺啥到我这儿拿?”表姐边走边答:“好,谢谢大娘。”姐夫早已迎在三楼门口:“快进屋!”表姐抱怨着:“你咋那么大的架子呢?!”姐夫解释到:“我正杀鱼,满手是血。”
一家人出门旅行是件非常愉快的事,而在千里之外的目的地有亲戚更是件令人欣慰的事,这次可要好好打量一番西夏古城的面目,而我后悔上次没买的西夏文对照帖,不久就会弥补缺憾了,女儿上次在电影城未照的《西游记》场景也会得到满足,妻子呢?她最大的满足一定是可以和自己的叔伯姊妹促膝长谈了。
在银川大约待了近一周,该玩的几乎都去了,那只不过是一个几年前的愿望的兑现,上次和女儿随团匆匆一游,因为少了妻子,总觉得不圆满,而这次满足的令人简直受宠若惊,银川郊区之游几乎是一rì一景,总是表姐的儿子陪着,真没想到,许多地方他也是第一次去,比如西夏王陵,他无法理解我为什么那么痴迷西夏文字,女儿和他在一起,彼此都唤起了童心,而在我们眼里,他们总是长不大的孩子。
最后一天我们去的沙坡头,我想把最诱人、至少是最触动我的地方留在最后一刻。来此之前,妻子看过我和女儿在这儿的照片,似乎是一种深入和镜头重放,在我写的几篇随感和散文中所描述的景象,妻子都一一折服,这一回,我们骑了骆驼,补上了沙漠行舟一课,而女儿最感兴趣的仍是小渠流水,妻子最喜欢的是坐在沙坡上临风饮水,那男孩和我对羊皮筏有着绝对的共识,真没想到,我们登上羊皮筏,撑筏的竟和上次是同一个人!上坡头真小,小得连主角都不用换;黄河、腾格里真大,大得容得下几年的回忆。着一次,女儿大胆地摘足了野菊和油蒿,她是有备而来的,她的标本可以采遍天下,因为那是她永远不舍的爱好。
若是把在银川的每一幕都讲述出来,恐怕冗长的连我自己都多嫌,捡几段jīng彩的记下来,锁进记忆的东西太多太多。到了那晚临上火车时,表姐一家人一直送我们出了车站,东和西本是两个抽象的概念,一旦具体起来,却是千里有别,妻子流泪的缘故绝不是对银川的眷恋,而是姊妹间的亲情;女儿的兴奋,是因为玩够了要回家,临上车她邀请小伙伴一定来西安。独有我,更加留恋塞上的风情,心一下飞到了银南神秘的黄河古渡边,而面对表姐一家,我更多的是感激,并从内心期望他们能和我们一样居家同来西安,我从心底里期盼着。
(盛顺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