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河东狂人(1/2)
宋伐第一百一十六章河东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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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致的宋国青瓷茶杯。被人狠狠砸在地上。当时迸裂成了无数块碎片。
可是。那个摔杯的人兀自不解气。指着面前站立之人骂道:“你是猪啊。这么简单的缓兵之计都看不出来。平时的书都读到哪去了。还敢回来要我出头帮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痴儿子。还把这件大事交到你手里办。”
那个被骂的人一身青缎面儒衫。手上一柄镶着金边的折扇被他攥的青筋毕露。脸色铁青着垂头不敢说话。这人可不就是汝霖么。
就在几天前那个长刀之夜。张汝霖本以为一切都大功告成了。他父亲交代的人可以一个不少的捞出来。谁想到。那洪过竟然是先下手为强。将所有救的人抢先砍了脑袋。当即。张汝霖就撂下脸色摔门而去。他要去找完颜亨理论。到了行辕才知道。完颜亨早在个多时辰前。就带着马队离开了州城。
张汝霖气的暴如雷。偏又在州拿洪过无可奈何。惟有带上随从急匆匆赶回太原府。他要搬请老子张浩出来。对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书生。让张家在州丢掉的面子重捡回来。
一路上。渐渐冷静来的他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洪过一开始并没马上要杀那十几个人。是当张汝霖找到洪过要捞人时候。就在那提刑司大堂的屏风后面。也站着一个人。将张汝霖念出来的人名一个不少的记录下来。然后去后院抢先下手。甚至有可能。是张汝霖这边念出一个人的名字。后院就挥刀砍掉一颗脑袋。张汝霖说完话。后院已经是杀干净了。至于那随后的禀告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汝霖这叫一个悔恨啊。怎么就轻信了洪过这个王八蛋二百五穷鬼书生。生生断去了他们张家在河东的大部分班底。失去了在河东提刑司的亲信。张家在河东的威信就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雄鹰。立时就是一落千丈。再要修补起来怕是难上加难。
回到太府地总管府后宅。张汝霖已经是做好准备要被狠狠修理是以垂着头一声不的任由张浩骂个痛快。
等到张浩骂够了。张汝霖才小
的开口:“父亲那洪过不讲信用。不顾情面。如果就此放任了他。我们张家日后还要如何在河东立足在大金国立足。更况是我们张家祖上就是渤海大族这大金国的渤海人可有一多半看着我们家呢。现在要是不声不响的放过了那个穷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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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扬手给了张汝霖脸上一个脆生的。“废物我们张家这次丢人丢的还不够么。被一个布衣书生削面皮已经够寒碜了。难道还要张家发有力量去对付一布衣书生?你不觉着丢人。我还觉着没脸人呢。”
这个巴掌将张汝霖一下醒了是啊。那洪过虽然现在气势汹汹可说到底并非官场中人。只不过是布衣书生而已。这个书生偏又势力大的不可思议。现在已经在州一遮天了。不要说州。怕是整个河东南北路都没人敢去洪过地霉头。
要想收拾掉这个洪过。张家就要利用家族在渤海人中的威望全力施压。给刚登基地皇帝造成压力。迫使完颜亮去放弃洪过。可是。这样一来。张家被洪过一个书生欺负过这件事。可就是天下皆知了。而且为了讨回面子动用这么庞大的人脉资源。只去收拾一个穷书生。玩到最后。怕是张家没找回面子不说。还要沦为整个大金国所有人的笑柄。张家的威望真就一蹶不振。
张汝霖突然全身惊不已。敢情。过是早算计到了这些。抱着个大家同归于尽地结果。敢如此削张家面皮。如此想来这个洪过实在太疯狂了。
张汝霖不知道的。在后世。对洪过这种行为有个专业称呼:光脚不怕穿地。
想通了这些。张汝霖犹自不甘心的道:“他洪改之难道就不怕过后我们的报复么。万一哪他在皇帝面前失宠了。我们家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张浩已经将胸中火发泄出去。他这个岁数地人是极少发这样的火了能有今天这次。一半是因为洪过胆大妄为。还有另一半实际是因为自己儿子地不成器。听了张汝霖的话。张浩有些无力地摇摇头:“就算洪改之哪天失宠也轮不到我们收他。”见儿子有些明悟偏又糊涂的眼神。不的不挑明道:“上京城里上千条鬼魂。光是这一条。洪过就足够有无恐。”
张汝霖明白了。一旦洪过有一天失宠。不用张家出手。那些女真贵人会抢着冲上去把洪过万段。虱多不怕痒。洪过现在还真没把一个渤海人地张家放在眼里。
想清楚了洪过的心。张汝霖有些悻悻的道:“也罢他洪过干的不是很绝。总算放了郭家老少一马…”
张浩诧异的看着自的儿子:“你是和我装傻么?现在什么节气了。正是深秋枯水的季节。有些河段都已经干涸了。那水的水位也降了许多。普通的客船根本没法全速行。郭家人不要说根本没办法三日里离开河东。就算可以。以为洪过的会放走他们?”
张霖这下真的抓了:“他洪改之不能这样无这是公然背信弃义是……”
是什么张汝霖再也说不下去了。官场上的很多事情。如果靠着信义能摆平。还要御史台要吏部刑部作什么。大家坐下来拜拜关老爷就的了。不要说官场了。就算市井百姓。要他们遵守信义也太难了。要不怎么说桃园三结义能传唱上千年呢。对着愤怒的洪过讲义。不是自己给自己打脸么?
“那。那我们张家就这么偃旗息鼓了?”张汝霖瞪着通红的两眼愤愤道。
“忍。忍下去。日后抓住机会就不愁扳不倒他洪家小子。”张浩这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模样。啜饮了口茶水幽幽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和韩王交上朋友。我想韩王一定不会拒绝你去拜望的。”
看到张汝霖躬身答应下来。张浩忽然想起什么。轻轻敲打着桌子道:巡查御史大人好像就在太原吧。你说说看。乌古论大人会如何对待这件事?把事情给他知道。”
张汝霖不屑的撇嘴。“就个软骨头?他的胆子早被洪改之吓没了。还敢和他的救命恩人瞪眼睛么?”
张浩笑了他是
民自古以来哪有官怕民的?正就是去试探下。手也无妨。哼哼。我河东北路辖内又不是没有刚直不阿地官代州那个南蛮子王面团。不是一向自诩琅王氏之后么就让他知道在州发生的事。以那个南蛮子的性子。一准上本参洪改之呵呵。就算扳不倒。给皇帝添点堵也好。”
张浩并未说错洪给郭家人设下了一个圈套。一艘乌篷大船现在这个季节里根本走不快从州到陕顺遂走也要七八天遑论三天出境。
就在张汝霖回到太原府以后第四天。果然传来了郭家上下四十七口。在河东南路被杀的消息据说是客船翻覆所有人无一例外的淹死。可是。那河道浅的行都困难。又如何能翻船?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一起将目光投向了州。在那里。一场屠杀刚刚结束。
那一夜。洪过看着汝霖脸色铁青的离开。转头正要走入后院。阿鲁一就急了。上前抓住洪过急吼吼地道:“书生。你疯了。这些人不能随便杀。”
洪过抖出那封圣旨。淡淡道:“那要等谁来下这个命令?皇帝么?皇帝如果有心亲自动手。有这道授予全权的旨意么?这个恶人终归有人要来当。”
阿鲁带急着拉洪不肯放手:“那也不能老是你当恶人吧。恶人当多了就的罪人了。你难道不想为以后想想?”
洪过叹口气。轻轻挣脱了阿带地大手。为这条女真汉子掸去肩头的尘土。转头慢慢向里走去:“早在京。我就将自己的后路绝掉了。现在想停下来。只会掉进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
在那一夜。州提刑司衙门的后院地惨叫。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时分方才停息住在左近的百店铺们也随惊害怕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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