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迷惘（1/2）

() 不知为何，古战默心中同感黯然，隐隐悲戚。

两人坐于崖边，一时无话，陷入沉默之中。

片刻后，古战默强颜一笑，有心打破沉闷的氛围，向落人归问道：“落兄，你为何会在此？”

“因为熟悉。”落人归淡淡道。

“嗯？”古战默不明所以。

“当我睁开眼看到这个世间时，我便出现在这里，这个山巅。”

落人归语调低沉缓慢，仿佛穿越了无数过往，随风而来。

“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漫天星辰。所以这里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然而，这满天星辰带给我的，只是无尽的迷惘。我记不起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记不起曾经的过往，脑中只是一片空白。”

“脑海中唯一的痕迹，便是我的名字，穷途末路落人归，还有一个刻骨铭心一般的一个心愿，寻找一个连我自己也已记不得的人。”

“仿佛，我就是一个被遗弃之人，被人抹去了记忆，丢到了这里，自生自灭。”

“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回到这里，仰望这里的星空，希望可以找到一丝曾经的过往，然而数十年来，却是一无所获。”

落人归的落寞，亦是牵动古战默的心事，古战默不由得亦感伤怀。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身旁的刀者，只能一边轻呷着烈酒，一边静静听着。

或许，这个在世人眼中冷漠无常的刀者，其实也一直有着一个倾诉的愿望吧。

寻找不到过去的迷惘，积压在心里数十年，心中抑郁可想而知。

“放心吧，落兄。”沉默片刻后，古战默说道，“正如我那位朋友所说，有些记忆是刻在心间，纵算脑海中一片空白，总有一天，在合适的契机下，会想起一切。”

随即古战默微微摇头苦笑，向落人归靠近些，拍了拍落人归的肩膀，道：“说真的，其实落兄相比我来说要算好的了。落兄你好歹知道你遗失了一段过往，知道坚定不移的去寻找那段过往。”

“而我，心中有所困惑，却是连自己究竟是不是遗失了一段过往还是终归只是自己想太多都不知道。要说迷惘，相比落兄，在下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说完古战默猛灌一口烈酒，吁声长叹。

落人归侧过头，看向古战默，却不说话，眼中神sè时而锋锐时而迷惘。古战默被落人归看得莫名其妙，笑道：“落兄，我很好看么？”

“你究竟是谁？”落人归淡淡道，眼中锋芒却是陡然一利。

古战默被这刀锋般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笑道：“古战族古战默，有什么问题？”

落人归的眼神黯淡下来，闪过丝丝迷惘，随即抬头仰望星空。

“不知道为何，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落人归淡淡道。

“我之心境如我之刀，冰冷锋锐，从未起过涟漪。然而自从铸剑谷与你有一面之缘后，我之心境便因你而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