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冷今晚(2/2)
沈家的人不是没有见过不讲理的人,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不讲理的人,沈泰汉早些年对他们的好,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心中剩下的只有怎么样才能把那份让他们身家一年一个几何数字攀升,所收到的红利甚至早就超出了当初投入的那个数字要回来。对付不讲理的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比他们还要不讲理,戴鸭舌帽的那伙人算计的很清楚。除了瑟瑟发抖,在此情此景下,沈家的人以后再不会有任何动作。
北纬四十度,东经一百一十八度的那个大叉上清清楚楚的标注的是一个废旧的修车厂,修车厂的名字很有一种七十年代的气息:晨星汽修厂。
沈安好看着那个有些陌生的,咬紧了嘴唇紧紧的盯着面前地图的男人,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个世界上能够这样认真对她的,除了那个被人绑在晨星汽修厂的父亲之外,只有这个男人。
沈泰汉早没有了当初的风度翩翩,嘴上堵着一双臭袜子,眼珠子血红。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整个人早就像是脱了一层皮一般,慌乱的眼神除了墙壁上肆虐的杂草之外,还有就是那个站在他身前的高瘦的男人。沈泰汉宁愿一个人和这些荒草枯死,都不愿意和对面的那个男人面对面。
马家军老三,马如龙。
这个被道上俗称‘娘爷’的马如龙看了一眼脸色愈发惨白的沈泰汉,翘起兰花指捏了根草枝往沈泰汉身边走去,似笑非笑道:“你们家的人做事太慢了,这么久了还没消息,看起来是没人要你了,不如让我来疼疼你,爷最会疼人。”
带着毛骨悚然的笑声,草枝伸到了沈泰汉的耳洞中,左左右右旋转,咔嘣作响,麻痒的感觉从耳朵的神经中传到了全身。马如龙看着面目抽搐的沈泰汉,捂住嘴兀自一笑,手中的草枝电光石火般的往耳洞里直直的插了进去,麻痒之感还未褪去,疼痛就席卷而来,沈泰汉睚眦欲裂,眼角血红一片。
“想不想问问为什么我就那么乐意疼你?”马如龙看着双腿抽搐脸色愈发苍白的沈泰汉,媚笑道。
根本不管沈泰汉有任何的表情,马如龙手中的草枝又开始重复搅动,然后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我就喜欢看着你们这些人前风光到不行的人在我这扭来扭去。”
话音未落,马如龙捂住嘴咯咯笑了起来。
修车厂外的雪花哗哗的往下落,西北风卷着雪花直往修车厂里钻,躺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的沈泰汉直愣愣的盯着外面的一个脚印都没有的雪地,心如死灰。
最冷今晚,极度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