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矿主（2/2）

突然，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沃伦身上，继而又在名册中寻找一阵。

他问：“沃伦-洛特林？是吗？”

“是的，先生！”沃伦赶忙回答，他可不想惹这只蛤蟆怪生气。在此之前，劳伦斯就一再告诫这些囚犯，对于矿主的提问，一律不得撒谎，否则会有大麻烦。

“你才十三岁？”年轻的矿场主微微迟疑，凝视眼前这个腼腆的人类少年，又补充一句，“你真的是杀害亲生父亲的凶手！”

“是的，我杀害了父亲。”沃伦说得极为沉重。

“为什么这样干？”矿主又追问一句。

“为什么这样干？为什么这样干？”沃伦一下子愣在当场，心中闪过了千百个念头，他很想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是又怕违逆了劳伦斯的意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仿佛是明白了这个孩子的苦衷，又或者不愿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矿主叹了口气，合上了名册：

“诸位，想必此刻你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对！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伯拉姆-拉戴尔的奴隶了。尽管来自所谓的zì yóu世界的你们，对奴隶这种身份可能心存抵触，但是，我想告知诸位的是，拉戴尔家的奴隶，其生活超越了玛雅大陆的大多数平民。在这里，只要你有一双手，只要你不偷懒，完全可以用勤劳换取所需的东西，包括——zì yóu！”

“zì yóu？！”人群里一片嘈杂，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胖子。

“对！zì yóu！”伯拉姆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大家请看我手里这张卡。”

众人的目光立即被他手中的那张紫sè水晶卡吸引了。

“看好了！”矿主心中得意，但声音却显得颇为轻松，他说，“无论是谁，存够了一千枚金币的时候，都可以拥有它，这是伟大的海族之王莫林三世制定的法律。”

说到这里，年轻的矿主顿了顿，换上一种诱惑的口吻：“有了这张卡，就意味着你有能力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而不是成为社会的负担；有了这张卡，无论你们有什么样的过去，都没有关系了，因为你已经成为zì yóu岛上的合法公民。就说这位年轻的先生，他杀害了亲生父亲，但没有关系，zì yóu之岛有zì yóu之岛的规矩，从你们踏上这块陆地那一刻起，过去就成为过去了。也许有人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但是请注意，机会掌握在自己手中！信与不信，就让事实来说话。”

囚犯们没有因这番如同推销者的辞令感到好笑，反倒迫切希望了解其可信度。于是，大厅里立即变得嘈杂起来。大家开始交头接耳，探寻这些话中可能的水分，但一无所获。

年轻的矿主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但没有人理会他，直到劳伦斯再次敲打起他手中的棍子，众人才回过神来，赶紧住嘴。

伯拉姆尴尬地咳嗽两声，整整仪容，又jǐng告说：“诸位，请听我说，这点很重要。如果没有这张身份证明，就是非法，哪怕成功逃离，也寸步难行，因为zì yóu之岛上的公民懂得如何捍卫法律的尊严。当然，如果哪位认为自己能脱社会，避居山野，则另当别论。不过我要提醒诸位一句，高山峡谷之间，往往是食人魔等堕落生物的地盘，而据我所知，这片矿场周围恰好是这些黑暗生物的地盘。只有封印之内，才安全。”

说完，伯拉姆又对劳伦斯吩咐几句，并交给他一章签名的字据和几个钱袋子，就派人将这些狱jǐng打发走了。

本来犯人们以为矿主还有话要对他们讲，但是矿主却轻轻拍了拍手，一群装扮奇特的矮个子鱼贯而入。

地jīng！沃伦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但他不动声sè，偷偷瞥了眼三个异教徒，发现三人表面上毫无异动，但是眼神中却流露出惊异之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