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一场大梦（2/2）

“嚷什么？交给马公子，这勾魂牌还有这迷雾宝珠，都给马公子。他一向有主见，分配这些宝物，亏不了咱。”

“也是，除了他，我还真找不出能信任的人了。”

一枚迷雾宝珠，五百张勾魂牌，到了马丁诺手中。

马丁诺掂了掂手里东西的分量，在惊异于这些东西价值的同时，对乔灵儿的身份感了兴趣，他眼神扫过众人：“这人身上带着如此贵重的宝物，甚至还有五百张勾魂牌做底，他的实力在我们当中怕是上上之乘，想来不可能籍籍无名，他是谁？你们知道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人能回答的上来。

马丁诺皱起眉：“算了算了，知道他名字也没用了，扔进去吧！”

众人将乔灵儿抬起，使劲扔回了祭坛。

……

天黑了，露水在祭坛上慢慢凝结，将整个石台润得又冰又滑。

月亮将影儿投下来，周围的石兽、石台，将黑的明显的影子盖在乔灵儿身上，峭楞楞异常冷清。

乔灵儿就那么躺在石台上，衣服被露水打湿了，他蜷缩着身子，用手抱着膝，睡梦中皱着眉。

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一个女人，女人的样子很是朦胧，但从影子上分辨，她柔弱纤小的身形，和谐的身体比例，以此推断，模样不会差到哪儿去。

然后乔灵儿站在了一片旷野之中。

这是秋季的景象，四周枯黄的草，流动着的云，狂奔的山，一条正在竭力伸出触角的大河。

黑沉的天底下，冷飕飕的风吹动乔灵儿的长袍。他无悲无喜的看着这所有一切。

似乎自己就是那泯绝人性的天。

那天压得很低，不知是因为那女人的身形太过高大，还是天太过低沉，一时之间，乔灵儿竟有种错觉，似乎那女人只要一伸手，就能将天捅出个窟窿来。

然后梦里又出现了几个人。

准确的说，不是人。

一个头上生着双角，身着长袍，满脸鳞甲和长须的老者。他笑眯眯的看着乔灵儿，只是一味的傻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谋蕴在里头，但真要乔灵儿说明，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个女子端庄秀丽，坐在竹椅上眯着眼睛，她的脸很白，摇着小小的折扇，温柔可人，静静悄悄的不发一语。可那分明是一面镜子！乔灵儿从这面镜子里头看到不是自己，竟是这样一个女子！

除此之外，九盏若隐若现的灯出现在苍穹之上，仿佛就是天的九只眼睛，这九盏灯一出现，天空中便响起一记闷雷，喀喇一下，将这天，这地，照得分外通明！

许是被这天地之力所慑，乔灵儿缩着身子抱着双臂，既害怕被那九盏灯照到，又怕镜中的女子忽然变作自己的样子。

乔灵儿孤助无力的站在草原之上，瑟瑟吹动的风让他浑身发抖。

乔灵儿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他在天尽头看到了一座庞大的宫殿。

那宫殿之上，霞光璀璨，仙鹤群绕，一片神仙福地的景象。

乔灵儿向那宫殿走去。

身后，满身鳞甲的老者最先，镜子次之，紧紧跟在乔灵儿身后，那九盏灯也将光投到乔灵儿身上。

似乎他就是天地间唯一的主角！

就在他迈动第九步的时候，在他面前出现了一道金光灿灿的门。

这道门嵌在空气里，虚无缥缈，却又清晰可见，门板上两个锁环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一下下，清脆的在乔灵儿心间响起。

“想要得到那座宫殿，就需踏入这道金门。”身后，那笑眯眯的老者说话了。

“进入这道金门之前，你最好想清楚。”

乔灵儿停下脚步，听着身后的人也跟着驻足，乔灵儿这才缓缓回过头，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怎么说？”

老者徐徐吐出一口白气，望着前头看不到头的草原，似乎那草原深处孕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老者道：“这道门之后，有可能是万丈悬崖，也有可能是炼狱火海。”

乔灵儿使劲的嗅了一口周围的空气：“生命如此美好，我又怎么会执迷于梦境？”

老者犀利的双眸里露出一丝精芒，指着远方：“你能嗅到空气中花香之馥郁，看到平川上河谷之瑰美，就连你眼睛里这个老头儿也能伸手可摸，又怎么确定在不在梦境？”

乔灵儿认真道：“你又何苦耍我？我知道乔铎是我父亲，我知道试炼有三十六层，我知道神学院只招内院学子一百人。这是第几层？考核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是考核，若不作出选择，只能视为弃权。”老者颇有些惋惜。

乔灵儿忽然做了个鬼脸，回答老者的依然是一连串的排比句：“你唬我？如果真有比生命还重要的宝物，我一定会献上这颗脑袋，但是，很显然，你不是，那镜子不是，天空的九盏灯不是，天尽头的宫殿更不是！”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眼前的金门悄悄隐没，那明朗的色彩一点点退去，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乔灵儿再向身后看去，却见不远处蹲伏着一头石兽，石兽背对着他，将修长的尾巴对准了他。

然后他看到天上有一轮明月，地上是一个平的石面，在石面周围，还矗立着四把雄纠纠气昂昂的石剑。

乔灵儿笑了。

这是一个梦。。

也仅仅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