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菊花飘香（2/2）

显仁宫是杨广即位不久命人所建，宫殿甚是豪华，宏伟，庄严。蒋小珍忙去到大殿上，见越王在座前走来走去。她迎上去，柔声说道：“王爷，有什么事可把你急的这样？”越王本一脸愁容，这么一问，倒也放开些，便道：“哎，王通守在黑石关遭伏击，险些全军覆没。皇帝派他来解东都之围，不但没有解除，反而先就吃了败战，这……这该如何是好？”他心中急切，话也说得断断续续。蒋小珍假惺惺道：“王爷，不必担心，有皇帝在，东都之围也就不足为虑。我听说古时有围魏救赵之计，和不先派人去黎阳偷袭一番，扰乱敌军，在做图谋，这说不准还有一丝机会”。越王一听，心中很是欢喜，小珍心中也是高兴。她十八年来倒也读了一些上古大作。诸子百家之书读得甚多，如《诗经》、《楚辞》、《乐府诗集》等等。便也懂得一些道理。她说了计策，越王转悲为喜。她便即告退。

那白衣少女杨菲菲，别人叫她菲菲郡主。她整rì在宫里玩乐，有时画画，有时抚琴。甚至溜出宫去。到洛阳城里闲走，好生自在。她在城里有一所大宅，是越王想要迎合她而为她所建。宅子巨大，景sè优美。宅子里房间甚多。又有许多宫女和她在一起嬉戏，真是其乐无穷。宅里有两个大苑，大多仿照宫里所建。苑内掘有人工湖、翠池，叠有假山，还有瀛洲三山，三山各距三百步，高出水面十余丈，在山上、山下建有回廊和各式楼台殿阁。气势宏伟，工程巨大。

王鸿和李密及众将士已回到黎阳城。城里百姓围在街道两旁，欢声震天。王鸿身披战袍。好生威风。他骑着大马走在前，不停的向百姓招手。李密一提手中缰绳，马猛跑几步，追到王鸿身旁。笑道：“王鸿，你为人侠义，救命于水火，你足以称瓦岗英雄了！”王鸿拱手道：“岂敢，岂敢！”李密微笑着，一提缰绳往远处走开。

两旁百姓呼声震天，忽然从人群之中挤出三个少女，便是玉儿、翠莲、飞燕。玉儿蹦蹦跳跳迎上来，叫道：“王鸿！”王鸿一听身后有人叫，转头见是玉儿，立即收住缰绳，跳下马，道：“是你！”就在这时，飞燕也迎上来，说道：“鸿大哥，我听军中说你们凯旋而归，就来迎接你们。”此时，一人缓缓走来，双手藏在身后，一脸娇媚，王鸿一瞥，便是翠莲。翠莲走近，手一扬，一束菊花握在手中。她递给王鸿。王鸿接过菊花，只见菊花的花瓣淡黄，开得正艳。暗中只觉有丝丝花香飘来。此时又有一只握着菊花的手伸上来，王鸿一看是玉儿，也接过了菊花。玉儿一脸笑意，道：“王鸿，你这次一定要向我爹提亲，我爹爹定会答应！”王鸿一听，急道：“这个……这个……恐怕……”王鸿内心急切，话语已是不清。玉儿转喜为悲，紧蹙眉头，怒道：“恐怕什么，你快去！”说完，便挤进身后的人群之中，消失在人面前。

飞燕内心一片冰凉，她没有送给王鸿菊花，心道：“难道鸿大哥真要娶玉儿了？”翠莲脉脉含情，一脸愁容。王鸿见状，不知怎么是好，立即飞身上马，一拉缰绳。“达达”马一阵飞奔，已然跑远，隐隐听到身后有人叫”大哥……”显是翠莲、飞燕在叫。他也不必理睬，骑着大马直往军中而去。王鸿内心一乱，心道：“玉儿刁蛮，天真活泼，飞燕纯洁直率，翠莲温柔儒雅，在我心中他们孰轻孰重？”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更不知自己应该如何是好。他又想到：“我身负父亲遗命，国家大事为重，儿女私情为轻，这谁轻谁重，我自然知晓，哎……”他长叹一声，伸手在马屁股上一拍，马疾驰而去，不久便已追上大队士兵。他手中的菊花仍旧飘香。

王鸿和众将士进了军门，司徒大人迎上来，笑道：“将士们辛苦了，为瓦岗立下了不朽的功绩，王鸿你更是英勇，足称瓦岗英雄了！”王鸿拱手谦道：“司徒大人言重了，我哪里称得！”司徒听他为人谦虚，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欣喜。

王鸿和三营将士及丐帮众人一道回到军中。陈长老没有见到翠莲，问道：“少侠，那三个丫头那里去了？”王鸿一听，不知怎么回答，吞吞吐吐答道：“怕是……怕是玩耍……玩耍去了”。陈长老一听，已觉奇怪，但也不便问清。

突然，帐门一开，溜进来两个少女，一个一身紫衣，另一个一身淡蓝sè衣装，就是飞燕和翠莲。翠莲迎上来，问道：“大哥，你怎么突然跑了，你是生气了吗？”飞燕在一旁不闻不问，她知王鸿心中为难，才会跑的，也就不问。王鸿说道：“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王鸿怕她会胡思乱想，又及说道：“以前我答应照顾你是将你看成我的亲妹妹看待”。翠莲一听，这才明白外什么大哥一直对她都是冷淡，原来是这样。她心中如同填满寒冰，身子缓缓发抖，鼻子一酸，一头栽在王鸿怀中，嚎啕大哭，泪水如同泉涌。飞燕见她哭得很是伤心，心中也生出同情之意，凑上去，道：“翠莲妹子，你不要哭啊”。陈长老见自己的亲骨肉哭成这样，心中不由得难过。这时，帐门开来，一个身着淡黄sè衣装的少女闯进来，见状，不禁大怒，她怒道：“喂，你快走开！”说着便要上去拉开翠莲。飞燕抢上一步，一把拉住玉儿衣袖，小声对她说道：“你，不要拉开她”。玉儿不明其意，猛地扭动纤纤细手，想要挣脱飞燕的束缚，飞燕毕竟身怀武艺，哪能随便摆脱得了呢。玉儿大怒，骂道：“你们都是勾搭男人的狐狸jīng！”飞燕经她这么一说，心中气恼，喝道：“你说什么？”伸手便要给玉儿一个耳光。可她怎么也下不了手，又及收住。

此时，翠莲抬起头来，说道：“大哥，我很感激你这些rì子对我的照顾，我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金枝玉叶的公主，更比不上与你同生死共患难的飞燕姐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至亲至爱的好大哥！”说到这声音呜咽，又哭了。玉儿这才明白。“哼！”一声手一摆，挣脱飞燕的手。

王鸿散乱的心境，此时变得平静，说道：“在我心里，也永远当你是我的好妹妹！”翠莲心中的迷雾总算扒开。

翠莲又对王鸿说道：“好大哥，我一生最快乐的地方就是和你在袋子之中度过，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说话之际翠莲的脸上添了几丝红晕。玉儿、飞燕还不知这事，见她一副娇羞之态，知道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王鸿一听，知那rì为救玉儿，自己曾和翠莲一起藏身袋子之中，身子靠的很近。那是还不知翠莲对自己朝思暮想，这时明白，不禁羞愧。

陈长老见翠莲哭得伤心，心里哪能是滋味。想到：“那rì在小店里谈起她娘为我苦苦等候十余年，可谓是情深意重，我在黎阳的任务已完，江南的武帮主正自念我早rì回去，我得认了她，一道回李家庄去看望她娘才是，在返回江南不迟”。又及想到一家人团聚时的情景，心中如同喝了蜜一般甜美。

他转头对翠莲说道：“翠莲，你跟我来，我有事要告诉你”。此时翠莲起身，跟着陈长老出了帐门。王鸿、玉儿、飞燕在军营。只听二人在军营外说了一阵，三人在营中没能听清。只听翠莲大叫一声：“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晶莹的泪花夺眶而出。猛地向远方跑去。王鸿又听得陈长老大叫：“翠莲！”王鸿一听有些不对头，立即出门，见得翠莲已然跑远。他来不及问清，立即拔腿也追了上去。

王鸿毕竟身怀绝技，瞬间已然追进数丈。二人距离越来越近。王鸿一把拉住翠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翠莲先只是哭，后又止住，说道：“大哥，陈长老说他就是我爹，我爹爹明明是李正南，怎么又是陈长老，我不相信！”王鸿也是吃了一惊，细细一想，想到那rì陈长老表情怪异，知其中必有原委。说道：“走，回去问个明白！”伸手去拉住翠莲的手，往回走。郊外的菊花的清香扑打着二人的脸。翠莲设想，如果陈长老真是她爹，一起回家看娘，全家团聚，更是高兴。几丝花香钻入鼻中，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二人回营，见陈长老及飞燕、玉儿、大群丐帮弟子在等他们二人。王鸿拉着翠莲走过去。问道：“陈长老，你就是翠莲的爹爹，这话怎么说？”

陈长老说道：“不错，我就是翠莲的爹爹李正南。家就在燕山脚下的李家庄，十五年前，官兵进村抓丁服劳役，我就被抓。那是我才成亲三天，就让你娘守空围，心中扎实过意不去。现在想来真是对不住她，这十五年真苦了她了。”众人一听，暗暗同情。他叹了口气，又说道：“我被抓到逐郡去修永济渠，在哪儿整整呆了四年，我rìrì夜夜都想着你娘，想回家看她一眼，可那领头的官吏那里肯放过我们，有时还将我们一阵鞭打，我们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听到这，众人无不咬牙切齿，一个丐帮弟子忍不住，怒道：“反了，反了他妈的！”有一人怒道:“这官吏草菅人命，他爷爷的，不得好死！”

陈长老叹了口气，又道：“四年后一rì，听说突厥大军南侵中土，领头的官吏说要修城墙抵御外族入侵，又将我们带到雁门关外”。听到这，众人心中勃然大怒，爱国之情油然而生。刚才那丐帮弟子怒道：“这胡狗也太可恶了，我中原武林岂会让他得逞！”另一个弟子喝道：“大哥说的对，我帮定杀得这帮胡狗屁滚尿流！”众人都觉好笑。王鸿心道：“这胡狗在边塞为非作歹，有朝一rì，我定要到塞外去铲除这帮胡狗！”

陈长老又道：“我们还没有筑完城墙，胡狗便挥师南下，在边塞欺压百姓。可害苦了中原百姓。皇帝老儿也去视察，被困在雁门一天一夜。后来我帮的武帮主率领大伙赶到雁门，同胡狗周旋几天几夜，等大队援军赶到，皇帝才得脱险”。

众人听丐帮同胡人周旋，真是大快人心。听得害苦百姓，众人都是异常愤怒。一丐帮弟子怒道：“他爷爷的，那时我斩了五十个胡狗的狗头！”飞燕虽是女流之辈，也明白被人欺压的苦楚，也是满腔愤怒。

陈长老叹了口气，又道：“胡狗被打退后，官兵又将我们抓了回去，要我们修筑城墙来抵御胡狗入侵。为了防止我们逃跑，官兵就将我们名字记下。那时我身子因长期劳作，有些虚脱。一rì，官兵又赶着我们去修筑城墙。在去的路上，我晕倒了，官兵就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塞外。”众人一听，心中很是愤怒，心间暗骂：“官兵太也草菅人命！”

陈长老也是一脸怒意，接着说道：“后来丐帮武帮主路过，看我还有气，便收留了我。后来又碰上官兵，双方又恶斗一场。官兵大怒，派了大队人马追剿我们。见我还活着，就一直追着我们。到了江南，我不想给丐帮惹麻烦，才将名字改为陈方亮，武帮主还交给我一手武艺，在后来我就做了长老”。大伙听到这，心中的疑惑总算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