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君臣廷议（2/2）

康熙皱着眉头说道：“我看都可以试一试，不过最要紧的还是步军统领衙门和顺天府，你们这两处地方要全力侦缉，一定要把逆贼擒获。逆贼有枪炮确实可怕，不过我想他们总不能不吃饭不睡觉吧，就是真的妖怪鬼魅也有个打盹的时候，你们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动手，不就可以免得伤亡惨重了吗？总而言之，这个事一定要全力办好，咱们大清国好不容易才剿灭了各处的反贼，盼到了太平无事的这么一天，可不能再让这些邪魔外道坏了祖宗的江山。”

皇四子胤禛说道：“皇阿玛，儿臣愿意负责侦缉此案，一定要将唐汉等逆贼擒获。”

康熙点了点头：“也好，你也该历练历练了，你就到步军统领衙门去，让凯音布帮着你一起破案吧。”

众人纷纷领旨，单说四皇子胤禛，此时他还是贝勒身份，没有被封王，而且也是一个年仅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他领了旨意之后，就来到了步军统领衙门，和凯音布等人一起提审捉到的顾永杰。

这顾永杰的胆子很小，一看见官府的人就吓瘫了，人家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所以倒也免去了刑罚之苦。胤禛和凯音布高高地坐在堂上，胤禛问道：“顾永杰，那个唐汉有没有说过他是哪里的人氏，家住哪里？”

顾永杰并不知道这是皇子，顺口答道：“回大人的话，唐汉曾说他籍贯是山东，现在běi jīng居住，具体住在哪儿他从来也不说。不过他每次要拿枪来的时候都对我们说，他是从通州那里取来的。”

凯音布小声对胤禛说：“四爷，奴才已经派人在通州一带严密查访，尤其是到通州的洋人，或是信洋教的人，都仔细甄别过，目前还没什么收获。”

胤禛哼了一声：“这肯定是假的，那个唐汉肯定是在骗人，是他给官府故意布下的**阵。你以后还是省省力气吧，不要再到通州那地方耽误功夫了。”他接着对顾永杰说：“你还是好好给我描述一下，这个唐汉的相貌如何，口音怎样，另外，他都对你们说过什么话，凡是他说过的话，你能想起几句就说几句，废话也不要紧，哪怕他曾经问过你茅房在哪里这样的话你也可以招来。”

顾永杰一边想着一边说道：“他……他长得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像是个富贵人家出来的，肯定是没有干过什么粗活。他说话的口音嘛，那就是咱地道的běi jīng话，好像在běi jīng住了很多年似的。他跟我说过的话……哎呀，那太多了，我慢慢想想：他一见我的面就说：你叫顾永杰啊？很年轻嘛。后来又说：你读了几年书啊？四书都读完了吗……”

顾永杰按照胤禛的要求，把他所能记得的唐汉同他说过的话一句句地复述出来，由于都是些无用的废话，所以在座的官员们都听得乏味无聊，昏昏yù睡，连凯音布都忍不住偷偷地打哈欠，只有四皇子胤禛听得聚jīng会神，一丝不苟。

顾永杰说道：“那天练完了枪，我们往回走，在路上有个女人一扭一扭地在前面走。贾平说：这女人的脚裹得肯定好，真想握住亲一亲。唐汉说：那裹得臭烘烘的小脚有什么好亲的？我最讨厌女人裹小脚了。赵宝chūn说：天下的女子都裹脚，你的老婆难道不裹脚？唐汉说：嗯，我的女人是不裹脚的。贾平说：原来你的女人是个旗人啊？你是怎么和旗人通婚的。他笑了，说汉人女子也有不裹脚的，你们没见过就是了。赵宝chūn说：只有乡下最粗笨的女人才不裹脚，我就不信像您这样识文断字的人会娶那样的女人。唐汉说：我的女人也识文断字……说到这儿，他就对我们说：好了，现在咱们该分手了，明天咱们老地方见，然后他就走了……”

胤禛敲了敲桌子：“喂，喂，你们都听好了，这个唐汉的女人是不裹脚的，而且还识文断字，把这一条给我记下来。”

凯音布拍了拍脑门：“不裹脚的女子，还识文断字，难道是个旗人？难道说唐汉也是个旗人？”

在座的官员们都悚然一惊：“啊，旗人？旗人里居然有人要谋反？”

胤禛摇了摇头：“绝不会是旗人，只能是汉人。只是，这是个非常奇特的汉人。你们先去到处查一查吧，看看běi jīng城内城外有没有这种既不裹脚而又知书达理识文断字的女子，要是有，就赶紧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