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西北马政(1/2)
() 当杨一清带着四个人进府之后,苏伍娘打量着府里上下,竟然没有一丝烟火气息,于是她问道:“都御使,这……是你家?”
杨一清点点头,心想这有何疑问吗?[..]
苏伍娘问:“你的府里怎么没有个女人?”
杨一清:“老夫没有家眷——常年奔波在各个苑马堡之间,不是清理恶霸的盗占的草场,就是政治贪敛属吏,寻仇的人如同乞丐头上的虱子,岂能让一个女人家跟着我担惊受怕!”说完他嘿嘿一笑。
苏伍娘问:“那你一个人过,也得把院子整理一下,这起码种几盆花也行啊,万一被人闯进来了,你可以躲在花丛里啊,树后面啊,否则你就成了和尚头上的虱子,躲都没地去,一目了然!”
杨一清指着地上摞起来的花盆说道:“喏,本来是有的,巡视了几个马场回来,就枯死了,让我扯了干枝烧水了!”
苏伍娘松了一口气:“还好,总算有水喝,我去给你们沏壶茶!”
杨一清赶忙叫住了苏伍娘说道:“回来!茶在这里!就这一包,你们将就着喝吧!”
不得不说女人是感xìng动物,她在转身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王守仁和李梦阳又何尝不是瞠目结舌——打死都不相信这就是三品大员的府邸——不用死了,我信了!
“十rìyīn无一rì晴,满门苔sè断人行。”正是杨一清的诗,还有后面几句是:“潦伤空自伤禾稼,河挽应难洗甲兵。客枕怕移沾湿处,邻家惊听坏垣声。飞茅破屋知无数,不禁忧时种种情。”——杨一清听到邻家百姓的墙垣倒塌,以至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忧民成疾……
他那本来就堪称极品的面貌,加上不修边幅和常年忧国忧民的cāo劳,使得他看上去像是七老八十了。但此刻,他们却觉得他光芒万丈!一个拼死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人,你跟他说一句“你受苦了!”,那是一件十分多余而矫情的事!所以,他们选择了沉默!
世界上有一种感动——它无声无息,却刺得让人心痛!
世界上有一种敬佩——它无法出口,却在骨头上刻字!
世界上有一种心疼——它毫无用处,却徒让眼泪倒灌!
苏伍娘吆喝高大全进去帮忙烧水:“大全,柴禾棒交给你了!你现在是丐帮帮主!我去给你们买点菜,烧一顿大餐,犒劳你们一下!”
“好!”杨一清高兴得大叫,“正要跟献吉讨教几首好诗!”
李梦阳忙说:“不敢当,不敢当,真正的高人在这!都御使久居边塞,没听过他的奇闻异事,他十一岁就写出《闭月山房》——金山一点大如拳,打破维阳’水底天;闲依妙高台上月,玉箫吹彻洞龙眠。”
杨一清拍手叫好:“好诗,好诗!”
“不仅诗词了得,人家还jīng通兵法,我跟你说他十四岁跑了趟居庸关回来,一身侠客打扮,扬言要给皇上疏,王修撰二话没说,扯过鸡毛掸子就打……”李梦阳竟然七嘴八舌地把王守仁少年的那点事儿给抖落了个干净,听得杨一清是屡屡仰天大笑,甚至笑岔了气!
王守仁也不示弱:“我听说过更好笑的,都御使听我跟你说啊,献吉兄十九岁考举人的时候,为了发泄对官府黑暗的愤慨,竟然一大早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进考场,这可把守门官吏和考试的秀才们给惊呆了,纷纷问:“你怎么大白天走路还打灯笼?”献吉兄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太黑暗了,我怕遭人暗算!’……”
“哈哈哈……”
三个人侃天侃地,话题越扯越远,高大全沏来一壶茶——这茶,怎么喝着也不是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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