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在何方（1/2）

() 夜，已经很深了，昏黄的路灯下，高风低沉着头迈着疲惫的步伐一步步向着前方行去。而所谓的前方，对于高风，也许依旧只是茫然。

秋雨凄凄，淅沥如泣，淋湿了夜，更淋湿了一颗漂泊无助的心。

默默地抬起头，任凭雨水模糊了双眼并慢慢地滑过脸颊，继而渗入早已经麻木的心房。前方，道路依旧漫长，远处，高耸的楼房仿佛黑夜里瞪着明亮眼睛的怪兽，断断续续的车鸣声犹如刺耳的厉吼，路上偶尔匆匆走过的行人瞥向自己的眼神是同情，还是嘲弄？

无所谓，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同情也好，嘲笑也罢，都已经无所谓了。高风无奈的想着，如今的自己还有什么？或许说是还剩下了什么？一身破旧的衣服？一颗萎靡的雄心么？

“哈哈”，高风突然间很想放声大笑，笑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疯狂的让自认为很善良的自己想去杀人；笑自己真的太愚蠢了，愚蠢到相信狼会是吃植物长大的。创业的失败，朋友的背叛，女友的离开，如今的自己真得是一无所有了。

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曾经赖以奋斗的信念，曾经以为最美好的明天，所有的荣耀，所有的骄傲，原来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而如今梦醒了么？只是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真实的让自己不敢再次想起，真实的令自己没有勇气再去面对明天。

雨，丝丝如虑，伴着心中的愁绪哭泣。思绪辗转，不如归去，就这么离开么？只是自己能够忘记一切重头再来过么？

回首，依旧是那座繁华的都市，只是自己已经不会再属于这里了么？无声的哭泣在心头，不如归去，归去么？只是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曾经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父母和兄弟？

“嘀……嘀……”，身后一辆黑sè轿车的鸣响肆意的传来，高风依旧不觉。

“小子，你找死么……”，这时，一阵粗鲁的叱骂传来，随即，一中年男子从轿车前窗探出头来，口中依旧骂个不定。

许久，高风终于发觉原来是有人在骂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骂过。虽然如今的自己确实落魄不堪，但曾经高傲的xìng格不曾改变，高风心中不由一阵愤怒，虎落平阳被犬欺么？有辆破车就了不起呀，老子以前的轿车比你那破车不知好多少倍。

冷然回头，凌烈的目光刚好与轿车司机的目光相接，刹那间，那轿车司机明显是大吃一惊：对面的青年虽然看上去很落魄，但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那种依靠街头要饭生活的乞丐，甚至从对方的眼神中，自己竟然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

而随之，轿车司机口中的漫骂也戛然而止，再次看了看面前的青年，轿车司机心中徒然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而多了一丝后悔，本来轻视的目光也收了起来。

高风刚想破口回骂，才发觉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马路的中间，也难怪会被人骂。

感到自己理亏，高风心中的底气顿时也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要默默离开。这时，轿车内传来一道稚气的童声：“爸爸，算了吧，不要为难大哥哥了，我们绕过去不就好了。”

听到这chūn风细雨般的声音，高风不由愣了一下，透过模糊地车窗，隐隐略略看见轿车前座一个身穿蓝sè衣服的小女孩被一个女人怀抱着，此刻那小女孩正对着高风微笑。

当看到这毫无瑕疵的童真笑容，高风心中一阵感动，多少rì子里仿佛一直冰雪凝聚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