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海中的死神（1/2）

() 碧波万倾，浩浩汤汤。

黑龙号是趁着夜间起风出海的，巨鲸会一直护航，此时小娃娃鲸还腻在龙岛，可见黑龙号还没有走远，霍恩没用多久便登上了黑龙号，让众人诧异不已。霍恩心事重重的，他和那些水手、船工大多见过面，叫不出名字也分辨得出相貌，对于这些人的热情，霍恩撑着jīng神强颜欢笑。

老杰克一脸疑惑得看着霍恩，直觉告诉他出了大事。一位常年行走在海上，和台风、旋涡、yīn阳流等死神打交道的人，很多时候除了经验和本事之外，还需要一定的直觉和运气。

霍恩什么也不肯说，老杰克便没有多问，让霍恩好好休息后，独自去了船长室，过不多久，老杰克端着一盘黑面包，里面已经酱好了黄油和nǎi酪。

“你还没有吃饭吧？”

霍恩肚子咕噜一声，恢复了些神气，道：“没呢，老杰克大叔。”看到老杰克似乎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又想到以前在岛上的rì子，不经意道：“这话是以往总是婶婶们说的。”

想到那个热情火辣、荤腥不禁、什么玩笑都敢开的德妮芙婶婶，霍恩不由回想起第一次上岛的时候也是乘坐着黑龙号，那一次自己才七岁，她抱着自己洗澡，还调戏了一番。这一次离开，都没有来得及跟她道个别。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了吧。

十年来，霍恩对那个地方已经有了刻骨铭心的依恋。

时间一天天过去，黑龙号在大海中驶向斯卡布罗。

这一天，夜sè入幕，霍恩正在船长室里看魔法手迹，突然感觉到了剧烈的晃动，那些吊着的编织篓剧烈晃动，将一些轮换熟睡的水手直接颠了下来。这一次海中的风浪异常得大，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喊台风来了。

最近是台风的高发期，又是在常常遇见台风的海域，所以这也是很正常的，但是霍恩仍是不由一阵紧张，亲身经历过一次后，他对大海的敬畏更加强烈了，听到台风都会紧张。

这是死神的代名词。

霍恩不相信自己每次遇到台风都能活命，夜路走多了总有撞鬼的时候。

霍恩跑到船头，发现所有的水手都在忙忙碌碌的，老杰克不见人影，那个大胖子船副在拼命得掌舵，但是巨大的海浪将船打得剧烈晃动，几次差点将他甩出去。

“妈的，罗盘失灵了！”胖子船副大吼着，罗盘上的指针剧烈得摆动，根本就不能指一个确切的方向，几个水手拿出备用的罗盘，结果都是一样，看样子是海中的磁场，在小范围内让罗盘失灵了。

没有方向，那么大船该驶向何处？

天空一片晦暗，没有星辰，也没有月亮，茫茫大海中失去方向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霍恩忙向船长室跑去。

老杰克在祈祷，每一个有信仰的人都会祈祷，霍恩并不奇怪，因为船行海上能不能平安，三分靠人七分靠天，所以老杰克的船长室供台上摆着神情凛然的奥丁神像。

虽然神的存在虚无缥缈，但是奥丁神的民间形象却大同小异，大抵都属于那种气场十足，既能充当门神震慑邪魔亡灵，又能止三岁小儿夜哭之流。

奥丁神只有一只眼睛，在奥丁信徒口中，天父曾一人独闯冥界，为人类获得了古文字，又为了增加智慧和预知未来，他以失去一只眼睛为代价，喝了霜巨人守护的智慧井里的水。

“无所不能的天父，杰克·奥·迪亚瑞克斯请求你赐予我智慧。”老杰克的声音异常严肃，但是手里面却拿着一枚奥丁教区以及大陆大部分地区通行的歌特金币，轻轻得抛了起来，“请天父告诉我凶吉。”

歌特金币一面是独眼的奥丁神像，一面是奥丁教廷的圣地罗撒山，位于歌特勒斯城，也就是现在歌特帝国的dì dū。在这片大陆，几乎任何一个大一点的政权都会拥有一套自己的货币，比如莱茵的狮头金币，罗兰的圣剑金币。

但是在奥丁教廷大牧区的那些国家内，只有歌特金币是通行的。

如果奥丁头像向上，那么是神灵保佑，总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如果是罗撒山朝上……罗撒山的圣地关押着那些背叛神灵的异端和邪恶的异教徒，以及那些化作亡灵形态半人半鬼的亡灵**师，比如那些需要永世净化的暗夜种族。

总之，如果是罗撒山朝上的话，那就是神灵降罚，大难临头。

霍恩手指轻轻掐了一个手势，嘴巴微微动了一下——地系魔法“落尘术”，一个和“火元素jīng灵”不相上下的小魔法，只要在魔法一途上初有涉猎就能施展，是初阶魔法师们走入魔法世界的第一道风景。

金币在空中翻了好几下，然后落在供台上，随着金币在桌面上旋转的声音消失，奥丁神的头像朝上。要霍恩不声不想得控制这么一枚金币，那是轻轻松松的。这个魔法可以用来出千赌钱，只是魔法师们还没有无聊到放下自己的骄傲，用魔法去赌钱骗财。

奥丁头像朝上。

老杰克松了一口气，虽然这种占卜只是求一个心灵上的安慰，但是在大难关头能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也是好的。经过龙岛上的事情，霍恩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得希望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他也不希望因为一枚金币就让老杰克失去所有的信心。

反正他也不信仰奥丁神，他是莱茵人，信仰的是爱葛丽丝大海女神。

而就在这时，强烈的海风剧烈得拍打着黑龙号，船身剧烈得摇摆起来，所有的水手都站不住脚了，更有两人不小心被甩入大海中，转眼间便没有了踪影，船副在掌舵，但是很快就听见了船体龙轴断裂的声音，他慌乱之下没有站稳，被剧烈晃动的船身狠狠得砸了一下，额头砸在轮盘上，已经皮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