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赌石坊风波（2/2）
“这块是亏了，但之前数块粗胚却是开出四品矿母和高品阶元晶，总的来说赚的不少。”
“话说，这老者还真是阔气，把赢来的东西全都用于赌石，他该不会想赌到一穷二白才心甘情愿吧？”
“你看他的模样像是会输尽？我反倒感觉他是志在某样宝物，开不出那宝物不愿放弃。”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姜恒望向前方正在选元石粗胚的老者，也觉得对方似乎认定地上诸多粗胚之中必然蕴含宝物，心底极为渴望但却又无法准确辨认，只好不断赌下去。
“赌石这门学问我虽然没学过，但九苍之力的存在让我独占先机。此地确实有着神秘宝物，不过我得亲自触摸粗胚才能确认。且看这老先生能否如愿切出，如果不能，我再出手。”初来乍到，出于礼貌姜恒不愿随意出风头。他不知道的是，实际上在赌石界，从来并无谦让一说，但凡有些许把握而又有资本有胆量之人，在此时都会毫不犹豫出手争夺宝物。
周围观众之所以不出手，其中很大的原因是不少人认识场上赌石的老者，知其赌石水准在己之上。再者，此摊档的粗胚价格颇高，令许多人望而却步，与谦让毫无关系。
“周老，你都切了近百块粗胚了还不放弃啊？再切下去我今rì可就没得做生意了。”摊档的开石师傅带着苦笑说道，他也无奈，大清早就遇见周老不断开石，弄得他全无进账。
“叶家小子，你别苦着脸，搞得好像老朽故意欺负你似的。这里全是你们叶家的产业，却非你个人所得，赚多赚少有何区别？老朽也不怕跟你说，你这些粗胚之中定有珍稀宝物，此物不出世，老朽心难安，你小子就体谅体谅我这老头子，让我慢慢琢磨琢磨。”周老说话的时候眼睛依然紧紧盯着手中的元石粗胚，正努力试图辨认是否蕴含宝物。
叶家的开石师傅继续苦笑，当然他也不可能阻止周老赌石，这不符合叶家石坊的规矩。
“这块，应该仅有六品jīng矿，且仅有两片指甲大小。”不远处的姜恒微微摇头，他感觉周老手中的粗胚价值不大，因为体内的九苍之力对那粗胚并无兴趣，反倒有着不屑的情绪。
不屑？姜恒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身体内是否居住着或者孕养着另一个生灵。不过他习得九苍秘典，也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九苍之力有着最直接的类似情绪表达，但并无自我思想。
渴望、排斥、喜欢、厌恶、兴趣、不屑......九苍之力皆会最直接的表达给姜恒，这是九苍之力的本能，也是它的jīng髓之一。惟有执掌九苍秘典的正本，才能使九苍之力有此能力。
“嗯？”周老苍老的脸上微动，闪烁着jīng锐的目光望向姜恒，眯着眼，“小伙子，你似乎对这块粗胚有所见解，能否为老夫解惑？此石暗红而带青纹，纹路玄奇蕴含道机，不似人为雕刻，难道不是宝物藏身？”
“您说我？赌石的学问我没有修习过，不敢胡乱作答，老先生勿怪。”姜恒含笑道。
“如此，你方才为何摇头惋惜？”
“直觉罢了，老先生不必在乎。”姜恒心底暗惊，这老者修为jīng湛，看不出其深浅，明明看似在全神贯注辨认粗胚，却依然能够注意到自己刚才微不可察的小动作。
周老不信，依然眯着眼，再次询问道：“那么，依小友的直觉，这块粗胚之中蕴含何物？”
姜恒想了想，如实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六品jīng矿，且体积很小。”
这话出口，除了周老和少数几人，在场绝大多数围观者都忍不住议论纷纷，有人大声笑起，明言如此粗胚即便不蕴含宝物也绝不可能仅有六品jīng矿，这有悖石脉之学。更有甚者直接就嘲笑姜恒年少无知不懂石学胡言乱语，笑他山野小辈不见世面懵懂不知天高。
“你确定？”
出乎众人意料，周老却是无比认真地盯着姜恒，脸上并无丝毫瞧不起，更多的是期待。
“不确定。”姜恒裂嘴一笑，很老实地回答。
周老闻言忍不住嘴角抽搐，却也不好发作，他感觉姜恒并无说谎，只是陈述事实。
“老朽就赌一把！”周老犹豫良久，最终咬牙抖出大把上品元晶，然后随手便劈开人头大的粗胚。手掌落下的刹那，他就知道姜恒的话无误，这确实是块与他无用的废石。
“啊！六品jīng矿，竟然真的是六品jīng矿，且仅有两片指甲大小，这是废石啊！足足两方上品元晶，足以令不少造化境界强者心疼的财富啊，就这么没了，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这么多上品元晶，许多人一辈子都难以接触，周老这次可真的是亏大了啊！”
场上，周老却是眯眼望着姜恒忽然冲到其身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肩异常焦急道：“小伙子，你定然也发现那些粗胚之中蕴含宝物，想等我走后将其赌走对吧？别否认，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事实。老朽真的很需要那件宝物，我愿意以同等，不，双倍价值的其他宝物或许元晶与你交换，只要你帮我指出那件宝物所在，老朽感激不尽！”
“这......”周老的急迫反应大大出乎姜恒的预想，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发懵，愣在原地。他很奇怪周老如此肯定他能够辨认出宝物所在，就连他自己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这让姜恒有些犹豫，他对那东西也不是志在必得，能够换取同等价值的其他东西他并不介意。问题是如果答应了，又失信于人，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人无信不立，姜恒可不想刚踏出十万大山就背上无信的骂名，太过恶劣不堪。
再者，周老深不可测，得罪这样的人物实属不智。
周老似看出姜恒的担心，遂严肃道：“我知道你的忧虑，无需多虑。老朽赌了上百次都无法如愿以偿，我也不奢望你能一次成功。这样吧，二十次，只要你能在二十次之内开出那件宝物，我便以双倍的价值与你兑换，且这二十次的开销由我全额支付，如何？”
“如果二十次开不出呢？”这个问题很重要，必须关注。
“这......如果二十次还开不出，那么你若是继续赌，费用你自己出。但最终如果获得那件宝物，我依然以双倍价值的其他东西与你交换，如何？”周老目光灼灼，很是期待。
“既然如此，我就试试看，不过我也不想贪您老太多便宜。如果我真的赌到您想要的宝物，我只需要对等价值的稀有矿母。您若是同意，我这就开始。”姜恒认真地道。不说二十次，姜恒有把握在三次之内就将那件东西切出来，他早已锁定那三块有特殊感应的粗胚。
“好！小友痛快，此事若成，老朽便承你一个人情，rì后小友有需要之时老朽定会倾力相助！还有，除了那件宝物，你开出的任何东西都归你所有。老朽能感觉到，这里并不仅有一种宝物。”周老郑重承诺，在叶家石坊，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承诺，必然有着极强的价值。
姜恒点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走向感应中三块特殊粗胚之一。这是块看起来很普通的石料，半方大小，并无规则，通体灰黑。其上坑坑洼洼布满斑驳，带着些许杂乱无序小拇指大小的划痕，像是钝物强行磨损，同样没有规则而言，表面看起来完全没有丝毫特殊气息。
但是，就在姜恒右手接触这块粗胚的时候，体内九苍之力微动。显然这块粗胚对此时的九苍之力有所价值，引起它的注意。不过，姜恒感觉得出，这还并不是它最初感兴趣那块。
“反正有二十次机会，先把这块切了，说不定还能令九苍之力再度增强。”有便宜不占是混蛋，黑阙这些年时常在姜恒耳边孜孜不倦地教导，他早已刻入脑中，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