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年之间（1/2）

白雪皑皑，寒风萧瑟，巍峨绵长的山脉如苍龙横卧，纵然裹着层层浓厚霜雪，依然难掩无上威武龙姿。

寒冬腊月的山里烟冷难耐，然而山上的少年却是衣衫单薄，面sè红润，毫无寒冷之感。

他宛如挺拔的标枪直插山脉，周身萦绕淡淡微光，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威势，令人惊颤。

少年的身旁一头乌金威武雄雕屹立，凶悍飙风的气息不加掩饰，仿佛天空的绝对霸主。

无疑，这对组合便是少年姜恒与当初那头神秘的幼雕。

此时距离姜恒正式修炼九苍之术已有将近四年之久。这四年之间，一人一雕皆有翻天覆地的重大变化。当初年幼的少年已长成翩翩七尺男儿，英姿飒爽，带着淡淡凌冽之sè。

原本仅有巴掌大的神秘幼雕如今身长尺许，浑身长满乌金sè的锋锐羽毛，闪烁着凌厉寒光，气势慑人，仿佛足有开山断流之威能。虽然这头神秘的雕相对于普通雕类而言，体型上要小许多，但它身上若隐若现的凶悍气息却让任何见过它的人或是飞禽走兽都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那股危险的气息，像是在昭告世人，它便是领空的帝皇，号令所向，莫敢不从！

忽然，姜恒动了。

他不过轻缓迈出，然而就是这似乎若无其事的步伐，顿时令脚下的山脉轰然颤抖。刹那间，地脉摇晃，白雪腾空，飓风席卷，方圆数百米一下子便空无一物，仅有外围狂风肆虐。

姜恒迈着轻盈的步伐似缓似快的前行，飓风因他而动，为了清理出方圆数百米的真空地带。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这微笑之中却隐隐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气，诡秘而危险。

“悟了？”神秘的乌金雄雕笑意浓浓。

“悟，也没悟。岁月轮回的大道，远不是现在的我所能窥视。境界相差太远，根本没有可能真正悟懂。不过即便仅仅触摸那微不足道的点滴皮毛，也足以令目前的我受益匪浅。”

姜恒微笑着抬手张开五指，那戏虐狂暴的飓风顿时停止，接着便如烟雾般缓缓消失。

“地命境界，吞吐地脉、透析命理，修炼到大圆满或许真有那种神秘莫测的能力。”

“世间修道六大境界，每个境界虽然都有其奥秘玄奇，但实际上并不如世人讲述的那般神秘和强大。你所知道的那些，均是理论，当世并没有人证明它们属实无误。”乌金雄雕摇着头叹道，“或许，在天地未变之前，甚至在那无尽遥远的太古时代，真有那般神能吧。”

姜恒仰望夜空，看着茫茫璀璨星辰，英气逼人的脸上有着浓郁的期望：“黑阙，你说太古时代的强者，有没有人能够活到当世？古籍记载太古万族鼎盛无比，不朽之灵多如鸿毛，就连无敌大dì dū并不稀罕，甚至还有传说更为强大的修者。按理说，不该全部死绝才对。”

黑阙，是乌金雄雕的名字，或者说是被姜恒“小嗨皮雕、小嗨皮雕”地叫到没辙随口扯出来的称呼。没有人知道它的真正来历，它太过神秘，仿佛根本就不属于雾海州的生灵。

“谁知道呢？太古的事情充满迷雾，任谁也无法说清道明。这或许是永恒的秘辛，亦或许是无解的谜团。你现在也没有必要知道太多事情，对你无益。现在离你十五岁成年礼仅有两个多月，时间紧迫，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最重要的，就是抵达地命四重天，这是必须！”

黑阙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些许紧张：“依你父亲的意思，两个多月后你就得独自前往七衍门拜师。在此之前，你必须再提升一个小位阶，达到地命四重天的修为，否则我根本不敢将古巫炼体术的法决印入你脑中，那样太危险，不可冒险。原本我是打算等你地命七重天再传授给你，但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没办法只能将此事提前，否则将来恐怕很难有机会。”

“实际上，相较于这件事情，我更关心的却是别的。两个多月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我却有足够的信心再度突破。但是村里的事情，才真正让我感到棘手。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非要我十五岁就拜入七衍门。相对而言，我还是更关心朴南村的安危。”

“这三年多以来十万大山的局势太复杂了，尤其是近半年来，村与村之间的冲突明显加剧，我担心朴南村迟早也会遭受牵连。一旦卷入其中，任何一名地命境界的修者都极为重要。我若是在这个时候离去，怎能不担心？即便到了七衍门，恐怕也难以jīng心修炼。而且，老实说，我有种感觉，你的教导未必就不如七衍门，这些年来你对我的帮助我也心知肚明。”

黑阙似乎对姜恒的话半点不惊讶，只是淡淡地道：“你拜入七衍门，并不是非要接受他们的传授教导，最重要的是获得他们的资源。我的教导如何姑且不谈，但缺乏资源，却无疑是你的致命伤。你要知道，强者，很多时候就是依靠无尽财富堆出来的。”

“我相信你父亲yù将你送入七衍门也是这个道理。当然，更多的应该是让你将来真正踏入红尘，亲自去领略人世间的种种遭遇而做准备。至于朴南村，你完全无需担心，绝不会有事。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任何威胁提前扼杀于摇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