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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地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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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停下杯,将事情道来。

原来这老者唤作张倘,乃是前朝之人,五百年前出家访道,求到一门修行的法门,修炼了四十年,还未有所成,肉身却已经枯朽。为了不使一世修为化作泡影,张倘便转修地仙之法,服食丹药,至于假死,但是肉身不腐,魂魄则留在肉身中修行。

但人身已死,魂魄合当归于地府,地仙之法乃是取巧,便有千般劫难。

张倘服丹药死后,便没有意识,只是吸收地气,滋养yīn魄,二百年后,便来了地劫,棺木被山崩从坟墓中挤出来,幸亏张倘棺木用的上等楠木,板厚一尺有余,这才没有被挤坏,保全了肉身。过了三百年,来了天劫,雷火劈中棺木,张倘肉身受雷火阳罡之气,劈散死气,一点纯阳渗入yīn魄之中,这才得以苏醒。四百年又过了物劫,一只野狗钻进棺木之中,要来咬他,所幸那狗被棺钉挂伤,弃他而走,而那狗的鲜血滴进他唇中,得了生气,如此才能够出魂。

那张倘叹道:“今岁便是五百年的劫期,我自觉前番三个劫难过的侥幸,这个劫难怕是难逃。去岁有个道人打这路过,看透我的身世,我便央他为我卜算前途。那道人着我在今rì此时,于山神庙中等待,说来人可解我五百年大劫,故此在这里等待,果然等来了壮士,求壮士念在我修炼不易,搭救则个。”

宋让听完,心中一惊,暗道:“不成想还有这般典故,地仙我倒是曾听说过,传言乃是那没有仙骨的人,修炼天仙大道不成,便只能修地仙。因为没有仙骨,故此修行路上劫难更多,这个地仙张倘修到这般境地,想也是为难了,只是我自身尚且难保,怎救得旁人?”

口中便道:“不是宋让不肯帮忙,匡耐本身也是不得长久,怕是令长者失望了。”

那张倘见宋让这般说,知道他所虑,便道:“壮士心中所忧,想必是身上的伤吧?”

宋让闻言,道:“我这伤,看了数名郎中,皆道无救,莫非长者有方能救?”

那张倘道:“壮士这伤,乃是被yīn煞死气沾染,所染之处,生机断绝,故此难救,亏得壮士阳气充盈,方才活到今rì。壮士且将如何染上这yīn煞之气说来。”

宋让便将那小剑样式,以及如何被那小剑刺伤之事一一说来,张倘听完,道:“若这小剑果然泛五彩之sè,则应是yīn罗剑无疑。”

宋让道:“何谓yīn罗剑?”

张倘道:“壮士可知飞剑之法?”

宋让惊疑道:“长者此言,却是多问,世人哪有不知道飞剑的?只不曾见过有人持有,莫非那小剑便是飞剑?”

张倘点头道:“飞剑之法,采集五金之jīng,混合各种罡煞之气,千里之外,杀人斩魂,无有不利,此乃是高明的手段。那yīn罗剑乃是以不化骨为剑身,采古墓之中的玄yīn煞气和朱雀鬼宿积尸气淬炼,再以jīng神rì夜温养,数十年的苦功,方能得一口。因不化骨、玄yīn煞气、积尸气都是主死朽**,故此被这剑刺伤,伤口不得痊愈,反倒随着死气扩散,伤口还要**,若死气扩散到全身,人便化作一滩尸水,尸骨俱无。”

宋让听闻,问道:“何谓不化骨?”

张倘道:“乃是久葬之墓,若有一根骨骸不朽不坏,便是不化骨。脚夫之人,下葬之后,腿骨后坏,力夫之人,臂骨后坏,这是经常使用、血气滋养之故。若有那人,生前某个骨骼强壮到极致,死后便不朽坏,又得葬宝**,被地气滋润,更加坚实,便可叫做不化骨。”

“这般厉害?”宋让道:“长者可有解救良方?”

张倘叹道:“壮士这伤,乃是那鬼宿积尸之毒所致,在下也只是散修地仙,入不得大道的人,怎生救得?”

宋让不悦道:“既然如此,长者唤宋让来,便是戏弄宋让不成?”

那张倘眼看宋让便要翻脸,忙道:“非也,壮士这伤,老儿虽然救不得,却有人救得。”

“哦?”宋让道:“这话却从何说起?”

张倘道:“似我这等没有仙骨,只能求些微末术法来练,妄求超脱轮回的,乃是第三等的,便成,也只做个末等的小神,几算不得修仙之人。

有那一等的,一朝闻道,践而行之,最后时机一到,脱去金枷玉锁,白rì飞升,成佛作祖,不朽不坏。也有第二等的,得遇名师,洞晓yīn阳,烧铅打汞,上采下炼,最后得以抛却肉身,位列仙班。

壮士若能求得第一第二等之人,则伤势也不难治愈。”

宋让却蹙眉道:“长者莫不是与我开心么?那修行之人,无形无踪,怎寻他去?便算是寻着,我一个浊世之人,他怎肯出手相助?”

张倘笑道:“怎是开心于你?所谓有志者事竟成,若果有诚心,却怕寻不到真人?我当年修道,遍访名师,虽然没有仙缘,闻不得大道,却知道有个地方,乃是真人修道的去处。”

宋让道:“那便烦恼长者说明。”

张倘却摇头叹道:“我倒是想解你的劫,可是谁来解我的劫?”

宋让闻言,心中知道这个张倘乃是想自己帮他度劫,只是自己尚不知道他如何度劫,怎号答应?便道:“宋让也只是个凡夫,却怕于长者无益。”

张倘道:“无妨,前番那道人算到我这一百年的劫数乃是人劫。乃是有妖物yù夺我肉身做皮囊化chéng rén形,唯有壮士能救,教我央求壮士守护三rì,三rì之后,便是脱劫之时。”

宋让眉头一皱,道:“虽是简单,奈何有伤在身,怕是尽不得力,况且母亲在身旁,须臾离不得身。”

张倘道:“我的劫数不在今rì。”

宋让道:“那在何rì?”

张倘道:“半年之后,七月十五。”

宋让将杯放在桌上,然诺道:“若宋让果然得福,有活命到那个时候,必来襄助。”

张倘站起身来,上前一步,忽然一滚,伏倒在地,叩首道:“老儿数百年修行,全在壮士身上,还望万勿失约。”

宋让连忙下去拉起那张倘,道:“长者切莫如此,叫宋让生受。所托之事,只要宋让还有半口气在,定然不爽。”

张倘不肯起来,硬是拜了三拜方才起身,对宋让道:“老儿所说的真人,原是在大云山神笏峰出云观中,唤作黄元真人,他本是有道真修,奈何脾xìng古怪,你若去求时,需要低伏态度,免得被他怪罪。”

又拿出一个葫芦,送到宋让手中,道:“壮士平rì里需人使用,方才两个小鬼,乃是我生前修道时收服的为恶之辈。一个唤作‘yīn头陀’,一个唤作‘鬼行者’,样貌虽然不堪,倒也稍有些本事,钻墙入户,搬运打探,都算灵敏,壮士可拿来驱用。”

宋让接过葫芦,却听远处隐隐有鸡鸣之声传来,那张倘急切道:“时辰不早,壮士也该回去了。”

说罢也不嫌失礼,转身便走。宋让一伸手,只抓住那张倘袖子,张倘一挣,袖子便扯开来,那张倘人却望屋中跑去。宋让连忙去追,却不料脚下将亭子石阶踩落一阶,一个踉跄,身子往前一倾,栽倒下去。

宋让身子一扑,没有栽倒,反倒是整个人一跃,猛地站了起来。

睁眼一看,四周围浅白一片,东方已有启明星升起,再看旁边,一个破庙而已,那里有甚庭院小亭?庙中篝火已燃尽,只剩一点零星儿,神龛下正睡着母亲王氏。

“原来却是做了一场梦?”

宋让见自己正持枪立在门边,却哪里有什么亭,什么桌?

正yù笑间,忽觉怀中有物,取出一看,却是黑幽幽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心中顿时,便是一惊,再去看庙里的老爷像,却见那老爷像额前少了一片金漆,袖子断掉一边。

“那张倘便是这老爷了,想必他常常yīn身显圣,被那些个愚民看见,便为他立了这山神庙。他乃是个yīn神,我在梦中稀里糊涂受了他三个响头,算是结了因果,他所托之事若是昧了,须要怪罪于幽冥,也真是我的晦气。”宋让正想间,却听王氏那边有动静,顾不得许多思量,便上前服侍王氏起床。

二人洗漱完毕,宋让回望那山神庙一眼,便驾着驴车离了老爷庙,直往金石寨赶去。

附:《续子不语·卷三·地仙遭劫》:乾隆二十七年,杭州叶商造花园开池得二缸,上下覆合。疑有窖,命人启之,则一道人趺坐在中,爪长丈许,绕身三匝,两目营然,似笑非笑。问:“系何朝之人?”摇头不答。饮以茶汤,亦不能言。商故富豪,喜行善事,蒸人参汤灌之,终不能言,微笑而已。商意是炼形之地仙功行未满者,将依旧为之覆藏。其奴喜儿者,想取其爪夸人以为异物,私取剪剪之,误伤其身,鲜血流出。道人两眼泪下,随即倒毙,化枯骨一堆。

余按《南史》列传载,有人掘地开棺,见一女子,自称将成地仙,慎无伤我。掘者利其金钏,断腕取之,遂血流而化枯骨。方知古今事往往相同,殆劫数也,事见《王元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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