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机关(1/2)
原本以为那洞定然深邃幽暗,却不料宋让一脚踏入,犹如换了乾坤,目前却陡然开朗起来,却见又是一番洞天。
面前一座灰石小山,山头三四株老松,松下流水潺潺,仙鹿衔芝,孔雀漫步。
一条小径往那山上通去。
宋让走那小径,自上了山,却见山顶一座亭子,亭中一口八卦炉,两旁挂着几个黄皮葫芦。丹炉旁坐着一个身着八卦袍的道人,手持一柄五彩羽扇,不时往那炉中扇动两下,红黄火光便腾腾从那丹炉中冒出来。
“拜见老师。”
宋让不敢托大,上前朝那道人身后拜了一拜,口中道。
那道人回过头来,却是个长面大耳,面容奇隽的道人,一头乌发挽个道髻,用白玉簪子拴着,三缕长髯齐胸,顺如丝绦,显得十分出尘。
道人见了宋让,却只一笑,道:“丹药将熟,道友且等一刻。”
宋让便立在一旁,只见那道人时时煽火,不时将各个葫芦中的事物打入丹炉中。
只见rì升rì落,却过了三rì,这rì清晨,那丹炉忽然嗡嗡作响,炉中焰sè化作纯青,猛地往炉盖上撞,哐哐作响,好似一条巨兽在其中冲突。
道人轻叱一声,手上一点,那炉盖骤然飞上半空,青焰一声呼啸,化作一抹青光,猛地往天外飞去。
那道人却只一笑,手往小河中一点,一道白龙冲天而起,猛地缠上那青焰,顿时刺啦一声,白气冲出四五丈远,团团如一朵云彩。道人次第取过十四五样药材,随意往那白气中扔去,不多时那些奇珍药材却都化作一段段药渣从云中落下来,那白云却慢慢收拢,露出一团青sè的药气来。
只是那青sè药气却不如当时那青焰霸烈桀骜,只是在空中缓缓流动,变幻不休。
道人将手一点,那青sè药气刺溜溜一转,拢成一团,化作一颗鸡子大小的青sè丹药来。一时间香盈满天,宋让吸了一口,只觉浑身舒畅,那药气飘到背后,方才被那麒麟兽伤到之处居然一阵发痒,慢慢竟生出血肉来。
道人拿出一个瓷瓶,将手一指那丹药,丹药便化作一道青虹,投入那瓷瓶去了。
道人回过头,却见宋让盘腿坐在一旁。见道人看他,宋让方道:“老师丹药可曾练好?”
道人点点头,道:“这一丸‘青虚丹’乃是道友所托,为徒弟伐髓之用,故此耽误了道友一些时rì。”
宋让道:“理当如此。”
那黄元道人收起丹药,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友前来,乃是为yīn罗剑之伤?”
“正是。”
道人道:“yīn罗剑脱胎自玄冥天玄冥始祖大帝君的白骨相神通,取鬼宿至为yīn煞的积尸之气,引动本身yīn脉之气作乱,致使五脏不调,五气不顺,五行不谐,以至血肉枯竭,神意消散,魄不归身,故此难治。”
宋让闻之,却不知这伤还有这等玄虚,便道:“老师请教我。”
道人笑道:“伤也不难,只是这伤乃是天煞之气引动自身人煞之气。人煞者,为悲、愤、妒、恨、愁、怨、伤,此为七煞,若无七煞,则天煞之下,亦不惊不扰,然则人为人者,乃因有七煞之气,若无七煞之气,则为非人。故此外药虽易得,内伤难痊愈。”
宋让闻言,皱眉道:“然则无有办法?”
道人笑道:“为人者有七煞,为仙者则无?”
宋让道:“此话怎讲?”
道人道:“学人不成,不如学仙。”
宋让道:“如果学仙,则该如何下手?”
道人道:“既是本身yīn煞之气作乱,则应调理yīn阳,驱除yīn煞,强壮本源为妙。”
宋让又问道:“那又该如何?”
黄元道人道:“当rì你在戚九娘那里,若是与她结为道侣,学她那‘太yīn金剑’,便能引太yīn金jīng之气入肺,强健肺脉,斩杀本身yīn煞之气,便能驱除伤势。”
宋让不想这道人竟然连此事也知道,一皱眉,道:“人身也能学妖法不成?”
道人哈哈一笑,道:“天人六道,皆在大道之中,却哪里有甚么仙法妖法之分?所以区别,不过一颗心而已。你可还记得你喝的那‘帝流浆’?”
宋让一听,想起当rì喝的那有八寒八热之状的琼浆,便道:“记得,只不知道那帝流浆却是何物?”
道人道:“满月之时,太yīn流浆,其质极yīn极阳,xìng属金而相水。草木得之而生灵,妖类每每摘取,补益自身,你当rì饮的,便是那蛇妖在满月之时采的太**华。你可曾感觉,自饮了那帝流浆,夜里咳血便少了许多?”
宋让点点头,道:“果然如此。”
道人笑道:“可曾后悔拒了那两个蛇妖结成道侣的盛情?”
宋让却笑道:“我宋让自来自在惯了,如何为了求活便委屈相迎?若是违逆了本心,便是活着,怎得快活?不取,不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