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乌衣少年（1/2）

() 时值阳chūn三月，正是山花烂漫的时节，一切都焕然一新，鸟语花香，一种清新的异样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木楻镇上人声鼎沸，cháo流涌动，适逢木楻镇赶集的时rì，商贩们老早就在街道上摆满了货摊，各种各样花样百出的物品陈列出来，琳琅满目，许多往常庭院中的小姐公子也大多出来凑凑热闹，站在摊前与商贩争执砍价，各种叫卖声、要价声、赶车声、吆喝声充盈在这座西南小城。

令人诧异的是在木楻镇的城东，却呈现着截然不同的景象，这里静谧的气氛与其他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隔绝于世外。因为这里是同济医馆总部济世堂的所在，作为医馆，大多都是需要安静的环境的。同济医馆是方圆几地最大的医馆，在临近几个城镇均有分铺，以其价钱合理公道、医者医术高明德行兼备而闻名遐迩，而济世堂正是由同济医馆的馆主叶坚所亲自打理。

同济医馆内相对于外界来讲要安静得多，尽管走动的小厮药童不少，伤者病员也不少，但这样的环境却是很静，因为医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什么情况馆内禁止高声喧哗，以免打扰其他静养的病人，据说这规矩最初还是馆主叶坚亲自宣布的。此时馆内正有药童忙着帮药师抓药，四处奔走忙的手忙脚乱，属于馆内特有的沉闷气氛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穿过医馆大厅以及数间隔间，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宽敞秀丽的庭院，院间有一个小湖，湖水清澈见底，透过荡漾的微波，一些不知名的碧绿sè水草隐约可见，在柔和的水波间摇晃。一座小桥横跨湖上，桥的两侧栽种着无数五颜六sè的花草，把小桥装点得sè彩斑斓，远远望去恍惚是一条饮水的彩虹，煞是美丽。

过了小桥是一座小巧别致的府邸，府前几阶青石台阶下有一条直通往左侧正大门的大道。敞开的府门上方写着两个飘逸出尘的大字“叶府”。

爽朗的谈笑声正从叶府正厅传出。

“刘兄此番，倒还真是为难叶某了，你我兄弟交情又何必这般？你自空手前来就是了，你能来看看，叶某就已经很是开心了，又何须如此厚礼？叶某可要生气了啊！”一个饱满的中年男子声音爽朗道，说是生气，不过听那口气有哪里有半分责备之意。

“呵呵，叶老哥说的是，你我兄弟自不必这般行那繁文缛节之事，不过老哥有所不知啊，在下此次前来乃是受侯爷之托特来拜会，不敢有半分懈怠啊！”一个温和的声音缓缓道来。

“哦？原来如此！蒙侯爷厚爱，叶某自不敢拂此盛情，那就却之不恭了。哈哈！来，刘兄快请坐，小婷，给刘将军上茶。小麦，去让少爷快快过来。”

“是，老爷”两个声音先后清脆道。

一个站在旁侧的丫鬟身着淡黄sè长衫，这丫鬟长得清秀灵巧，皮肤白皙，睫毛长的极长，身材娇小玲珑，虽无十分姿sè，但亦有动人之处；

一个丫鬟却站在门边，这丫鬟皮肤呈健康的小麦sè，亭亭玉立，身段较高，一身浅绿衣衫，眼波流转间，嘴角不自觉上翘，仿若想到个什么小计策一般。好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看上去让人心里不自觉舒畅。

两人应声而出，相互笑笑，前者往旁边厢阁而去，后者下了台阶向西边蹦蹦跳跳地行去。

两个中年男子继续在大厅攀谈着，言谈间不乏欢喜之意，不时传出几声哈哈大笑之声。

西边一阁楼，这阁楼上下共三层，设计jīng美，青瓦朱檐，朱丹sè的壁板上雕刻有各种神态各异的奇花异草，有的宛如含苞待放，有的放肆迎风招摇，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与叶家其他房屋简单朴素的一贯风格大相径庭。

阁楼上有一块大匾，上书三个大字“千方阁”。

千方阁内一房间中，这房间内有着各种各样的医书，分各种类别陈列于两侧书架上，中间空地上把有几张桌椅，想是方便人看书用的，此时一个乌衣少年正手捧着一卷医书倚坐在书架脚，这个少年约十四五岁，皮肤生得白净可爱，浓眉大眼，与帅气无关但皮囊倒也还算端正。他正醉心于手中之卷，时而凝眉时而展颜轻笑，浑身散发出一种出尘的气息，对外界一无所知。以至于……

“嘿……”正全身心研读药方的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明显是恶作剧的声音吓了个大跳，全身一震，“嗖”的一下向旁跳开。

“呵呵……书呆子少爷，太好笑了，呵呵……”少女笑得直不起身来。

看着面前这抱着肚子大笑不止的少女，叶央深感无奈，一时间哭笑不得，这小丫头xìng格开朗大方，真拿她没办法，总是喜欢捉弄于人，又让人兴不起半分恼怒之意。

“小麦，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老这样捉弄你家少爷，惹恼了我把你卖给城西老酒鬼去，看你找谁哭去？”叶央假装微恼道。

“哈哈……少爷，你……”好不容易止住大笑的小麦看到自家少爷那似怒非怒、微恼微喜而又一本正经的摸样，不自觉又“扑哧”笑了起来。

看着小麦那极力忍住不笑却大笑不止的表情，叶央心里也不自觉地带上些许轻松与欢愉，sè厉内荏地道“你再笑？看来我平时对你们太纵容了，待会就把你卖了！”

“呵呵，少爷你真是书呆子啊？就连小麦进屋走到你身后了你都不知道，还有凳子不坐怎么坐在地上，要是夫人知道了你又要挨骂了。”慢慢忍住大笑的小麦扮了个鬼脸道，至于少爷说的他是完全不担心，少爷从来就和府里的下人平和相处，从不把他们当下人看待，几个小丫头跟她的关系就像兄妹一样，这说来也奇怪少爷和其他的贵公子就是不一样，小麦一直认为自己很庆幸能遇到这样的善良的少爷，她才不相信少爷会卖掉她。

“谁说少爷是书呆子啊？其实少爷我早就知道你来了，在跟你闹着玩呢！好了，我正在看医书，有点小疑惑，没事的话你就先自己先下去找小婷她们玩，少爷还很忙！”叶央温声细语地道，生怕小麦会拒绝一般。对这小姑娘他是既爱又恨，其实小麦比他的个头都还要高，女孩一般发育都早过男子，小麦本也很高，一米七以上的身段叶央和她说话都得要微微仰起头。不过小丫头的年龄却并不大，才十四岁多一点。

“啊~”突兀的一声又吓了叶央一跳，看着小丫头左手掩住张大的嘴巴双眼瞪得老大的样子，叶央轻轻地拍了拍胸口，这小丫头一惊一乍的，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差点忘记正事儿了，小麦真是粗心，都怪少爷你”小麦一边说一边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真是服你了，怎么又怪上少爷了？说吧！什么事？”叶央一阵无语，不过心下微感巧合，不过随口说说借小麦无事为借口准备打发她走罢了，没想到她还真有事。

“怎么不怪少爷啊？要不是少爷你小麦怎么可能会忘记正事？一来就让小麦笑，害得小麦差点忘记了老爷安排的事情，被老爷责罚可不好了……”

“停！”看小麦无休无止的样子，叶央赶忙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大声道。

“怎么了？”小麦不解的看向叶央，不解少爷为何要打断他。

“什么事啊？说老爷让你来，老爷让你来有何事啊！”叶央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