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剑道若大（2/2）

“什么啊，就他那嘴脸，歪瓜裂枣的，看着我就来气，恨不得冲上去在他脸上揍两拳。我来是想看看有没有毒蝎子竹叶青之类的，捉了回去好放在姐夫床上。”那小师妹古灵jīng怪地道。

“姐夫？什么姐夫？”师姐不禁一愣。

“哇，不是吧，师姐你脸红了？”师妹惊奇地叫了起来。

“小妮子作死啊……”接着一阵嬉笑打闹声远去。

秦逸心里隐隐一跳，这句姐夫听得为什么这么顺耳呢？想来那个姐夫也算是倒霉，有这么个古灵jīng怪的小姨子，不被玩死也得半残。

过了许久，火老头才兴致勃勃地带着秦逸往山谷里回赶。一路上火老头心情极好，交代秦逸到时候不可随便乱说话。

秦逸点点头，十分惊奇，也不知道这老头从太长老那里捞到了什么好处，眉开眼笑，似乎是早上起来在院子里打哈欠，被一个半斤重的肉包子砸到了脸上。

山洞里太长老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张小木桌，上面摆了些干果熏肉，还有一小坛酒。他正坐在桌前摆弄几柄长剑，不时往洞口看上几眼，有点心神不宁。

看见秦逸跟着火老头走了进来，太长老脸上的yīn霾一扫而空，冲了过来一把拉住秦逸的手，塞给他一瓷瓶，对着他微微一笑，露出四颗大门牙：“凝劲丹，五品丹药，可在劲力耗尽时补充五成劲力，天下至宝，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这是做什么？秦逸受宠若惊，眼睛都发直了，看了火老头一眼，见他和太长老相视一笑，对着自己眨眨眼睛。这两个老头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秦逸心里有些不安，rì，该不是火老头这不仗义的家伙把我给卖了吧？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也不说话，有点貌合神离的味道。火老头呵呵直乐，嘴里塞满了熏肉，大口喝着酒，一副没肝没肺的样子。太长老眼睛发绿地看着秦逸发笑，如同发情的老公牛，那眼神看得秦逸心都碎了。

这种诡异的情形持续了一会，太长老咂咂嘴，终于打开了话题，指指身边的那几柄剑，语气不满道：“火老头，这回你动作玩大了。你干什么不好，偏偏去偷这些剑？”

“恩？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柄破剑么？我拿来用完了会还回去的。”火老头浑然不在意。

秦逸顺着太长老所指，望向了那几柄剑，制式各异，样式古朴，隐隐有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忍不住赞道：“好剑，果然不是凡品。”

“这都是宣城四大世家的传家之宝。”太长老将长剑一一拿起，为他做介绍：“这是李家黑铁剑，这是刘家紫金软剑，这是陈家jīng铜剑……”林林总总有十几柄，看得秦逸眼睛都红了。

“我说火老头，你将这些玩意弄来做什么？这下宣城不闹翻了天才怪。”太长老瞪了火老头一眼，疑惑不已。

“还不是为了给这小子练练手。”火老头指着秦逸，神情有些得意：“作为一个铸剑师，当然要对各种宝剑的品xìng功用有深刻的理解。可惜宣城这地方太小，找不到像样点的东西，也就这几样还凑合一些。”

太长老看了秦逸一眼，颇为意外，笑道：“老头你对这小子还是上心的嘛。不过，这些剑都是各大世家的传世之宝，都是入了品级的神兵利器，到时候会不会惹起轩然大波？”

“天下剑器分九品，唯有这柄才算是入了品级的宝剑。”火老头指着那柄jīng铜铸剑，说道了专业领域，也正经了许多：“这柄剑是采用二次铸剑法铸造，先以黄铜浇铸剑身，韧xìng强，不易折断。再以白铜铸造剑刃，硬度高，特别锋利，倒也算是刚柔并济，正所谓白所以为坚野，黄所以为韧也，黄白夹杂则坚且韧，良剑也！”

“果然是利剑！”秦逸拿起那柄铜剑，见剑身呈金黄sè，剑刃泛白sè，剑上嵌错着许多怪兽，sè彩鲜艳，线条清晰，形象生动。往桌上一划，也不见如何用力，哧的一声割掉了一个桌角。

“剑太锋利，杀气太重，并不是好事。”火老头神情有些萧瑟，缓缓道：“在世人所公认的宝剑排名中，排在第一的并不是最锋利的剑，也不是最坚韧的剑，而是一柄木剑——百年前孤独大将军的木剑！”

“木剑？”秦逸和太长老都没有听懂。

“独孤大将军的木剑，乌木所制，重一斤八两，钝头无锋，折之可断。但木剑所指，大军所向，人头落地，所向披靡。独孤大将军一生纵横沙场，抵御外敌，七个儿子马革尸还。他的木剑未出，但jīng神已在，那不是剑上的杀气，却比杀气更令人胆怯。北原之地，闻得木剑出鞘，无不闻风丧胆。”火老头脸上出现了些惋惜的味道：“可惜，独孤大将军战死沙场，木剑也随他化作尘土，从此再也没有人敢自称天下第一剑。”

“小子，这就是剑道！”火老头拍拍秦逸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这才是剑法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