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王继恩过府（修改，求收藏）（2/2）
听了王继恩话语，杨业这才呼了一口浊气。
“杨小郎君，听闻今晨杨公欲送你回乡，你却为何不走？”王继恩看着杨怀，眼睛里尽是欣赏之色。
要说王继恩这般却是为何？这其中有一典故。
王继恩少时爱游侠，后不得已入了宫做了太监，虽是阉人却也极重义气，宋太宗赵炅曾身陷埋伏，那时赵炅还是赵匡胤坐下大将。王继恩就是因赵炅曾今一句“汝虽
阉宦，余引以为手足。”的戏言，只带将士千余，于万军从中救出赵炅。后在赵炅夺得大位后一直青云直上，与这些都脱不了关系。
现如今见一小厮，也这般豪气干云，怎会不喜爱?
见王继恩问话，杨怀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杨家待我不薄，杨怀也绝非猪狗，岂能弃杨家独自苟活？我年纪小，不懂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也没正儿八经度过几
天书。我知晓的便是，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谁给我一个饼子，将来若我发迹，便还他一场富贵。总之杨家不负我，我此生绝不负杨家！”
王继恩越听越是欢喜，越听越是感动。
“好一个给我一个饼子，我便还你一场富贵。杨家小郎君想必志向不小？”王继恩俯首笑道。
杨怀想了想，当即朗声道：“杨怀虽乡下小子，大道理不懂，又岂能不知晓大义？在我有生之年，只要能见我主收复燕云，便死而无憾了。”
杨怀怎会一夜之间，就有如此这般变化？真有这般宏图大志？绝不可能。那又是为何？适才王继恩话语他都听在心里。先一声“小郎君”就让他诧异不已。又道一句：“咱家绝无此意。”杨怀就明白了过来。
首先，王继恩来杨家，这样大摇大摆，毫无顾忌。就不怕官家猜忌？就不怕潘美记恨？要么王继恩真与老爷有旧。试问老爷在一年前还是汉主坐下大将，怎会与这个对赵家死忠的阉宦有旧？要么只有一种可能，此番王继恩前来乃官家示意。
再者，为何对自己这般客气？听他意思又不曾想要我性命。那还有两种可能，其一，官家要打一棍给一甜枣。用怀柔招数稳住杨家。其二，是王继恩当真欣赏自己。到底为何呢？但肯定的是，自己最起码不会死，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电光火石之间，杨怀就有了这般计较。可见咱们的傻二楞，对着官场权谋之道，着实有些天赋，自从“桂花糕”一事后，好似开窍了一般，想什么都好似如有神助，通透的紧。
想通了这些，杨怀对答起来，就没有刚来杨府时那般蹩脚。虽不是花团锦簇，但也是头头是道。
杨怀知晓，这番言语着实是要担些风险的。那王继恩要是昔才之辈，倒也还好。他要是那自视甚高、眼睛长在脑袋上的主儿，那杨怀就希望渺茫了。好在杨怀赌对了。
“哈哈哈哈.....好！杨家小郎君有如此志向，想必官家若是知晓，也是极为欢喜的。也不枉....”自知失言，连忙顿住。只是兀自笑而不语。
“是了。”杨怀心下想道：“这边对了，看来王继恩也是个忠义之辈。这下我算是有了保命丸了。也不枉什么？”杨怀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了这般结果，也够杨怀欢喜的了。
杨业见王继恩大有对杨怀另眼相看之意，也是高兴的紧，连忙插口道：“还望王相教我。”
杨业抬首望他，之间王继恩兀自品茗不语，想了想对一众儿子说道：”杨怀留下，其余人退下。”
众人不敢忤逆，连称失陪。
待这正堂之中只剩下杨怀三人，杨业又问道：“王相，官家何意？”
王继恩放下茶盏，顿了半响说道：“杨公，实不相瞒，咱家此番来意，便是为保全杨怀而来。一来仲洵兄做的实在有些过了，而来听闻杨家小郎君高义，咱家着实佩服的紧。故此，杨公大可放心。”
听闻王继恩已然应承下话儿来，杨业放下悬在心头的石头，问道：“王相有何妙计？”
“妙计？这倒谈不上，恐怕小郎君还要吃些苦头。”王继恩看向杨怀，眼神略带些意思，只是杨怀看不明所以来。
杨怀一听大喜连忙说道：“苦头？我这倒不怕，只要得保杨家无余，纵是一死又何妨？”
杨怀说的情真意切，杨业心下兀自感怀：“我们欠他的太多了。尤其是这一番沉甸甸的情谊。”
“恩。”王继恩又道：“杨公其实当局者迷，此事倒也不难，说到底小郎君也是你杨家的人，纵是他犯下了杀人的罪过，开封府也要看看你的意思。怎么说杨公也是
官家御封的大将军，他们还是要顾及些的。更何况此事之中纠葛，开封府岂能不知？谁又蠢笨到硬趟这浑水？故，如何处置，还不是由的你杨家说道？”
王继恩沉吟一番，缓缓开口道：“不若领着小郎君，招摇过市，去到那潘府随便给他顿家法板子便是！”
“哎呀！”杨业猛的一拍额头，焕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王相大恩，杨业铭记！”说完站起身子，行了一礼。
要说这一招不能说不妙，诚如王继恩所说，这趟浑水旁人会理会么？开封府也定当不会过问。一顿家法板子，既堵住了潘美的口，也顾及了官家那边。其实就是做做样子。可这做样子也是有一番心思的。做好了，便相安无事。要做不好，便麻烦的紧。
王继恩笑着虚扶一下，开口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杨公刚正不阿，自然不会咱家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心思。”
“这还上不了台面？这王继恩忒的狡猾。”杨怀心下佩服的同时，却也腹诽道。
“王相过谦了。”杨业笑道。
要说杨业此时，除了知晓杨怀没甚大事之外，完完全全看不出半点意思。他既然看不出王继恩此番事官家授意，就更看不出其实官家是不想让杨家太过难做的。虽说要整治你杨业，可会有个度的？真把你给弄死？那官家可就真成了笑柄了。
为何杨业看不出？因为此时已戳到了他的软肋：杨家！涉及到自家性命，再聪明的人，也有当局者迷的时候，杨业此时便是这样。兴许带到冷静或是事情过后，能看出其中端倪。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王继恩借故还有差事，告辞了去。临走时，却在私下在无人处，对杨怀说道：“小郎君，你可知晓，何样之人才当得起‘小郎君’三字？”
杨怀欲要询问，那王继恩便大笑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