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冰山上的父子，被窝中的对白（1/2）

() 沃勒冰山高数千丈，通体晶莹无垢，远远望去，仿佛一颗超级水晶一般，瑰丽无比。

一般的冰山都呈陡峭之势，人力难及峰顶，然而在沃勒山山腰处，却突兀的多出了一大片平整的空地，这片空地，与整个山体极不协调，一眼即可辨别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为造就。

在这大片空地上，一个赤膊少年尽情挥洒着强健的四肢，在他身上，炫目的淡金真气肆意流转，将他映衬的如同沐浴在黄金火焰中的战神一般。

沉腰出拳稳如山岳，侧身飞踢势若奔雷，转身撞肘疾如飓风！

楚飞忽而如龙虎般勇猛，忽而如天猫般轻灵，在这由万载玄冰铸就的演武场上如疾风骤雨般施展着拳脚。渐渐地，以他为中心，空气开始炙热起来，而后，脚下横亘万载而不化的玄冰在愈来愈炽烈的气温之下开始融化，而楚飞非常专注于演练拳脚，对于脚下的积水丝毫不顾，于是，冰水飞溅，晶莹的水珠在飞离他足够远的距离后重新被雪原的严寒冻成冰珠，叮叮当当的散落四处。

少年此时的表现，若落在高手眼中，定会震惊无比。

沃勒山山巅之上，一个伟岸的身影静静的注视着山腰处演练拳脚的少年，片刻后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面向远天的夕阳，落寞的神sè瞬间爬满好看的脸庞。

因为严寒，雪原的白天注定不会太长，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

这里的夕阳特别美！

万里冰原，干净无垢，尤其是座座冰山，更是犹如完美的水钻一般，然而此时，夕阳挥洒出的漫天酡红染遍半边天的同时，也染遍了雪原的每一处。

雪地成粉红，冰山变血钻，整个天地都仿佛成了晶莹剔透的红sè一般。

沃勒山脚下，沃勒族的女人们带着孩子走出屋门，静静伫立在冰冷的大地之上，满是陶醉的注视着挤满世界的红sè。

他们认为，这是上苍对雪原最美的恩赐。

雪月披着狼毫大氅，静静的伫立在篱笆院中，风轻轻卷起领口的温软狼毫，狼毫抚摸着她jīng致的脸蛋儿，她望着沃勒山山腰处那抹红sè中夹杂着的淡金sè，丝丝笑意荡漾开去，仿佛雪山上的万年雪莲一般美丽而不染纤尘。

漫漫雪原中，一队猎人此刻放下肩头丰硕的猎物，举头望天，神sè肃穆，虽看着满天瑰美的夕阳，然而他们的心，早就迫不及待的飞回冰山脚下，飞回斜卧于床铺前等待他们归来的女人们的身畔。

夕阳下，一抹极淡的淡金丝线自山腰风驰电掣般的向山顶飚去。

“爹，又在想娘了？”望着萧瑟的伟岸背影，楚飞开口说道。

楚天沉默，依旧背对着他，只是背影越显萧索。

“娘已离去多年，她若有知，肯定不愿您如此。”楚飞心中酸涩，平时老爹表现出一幅事事无所谓的样子，可当思念娘亲时的的老爹才是真实的老爹，十几年来，心中该积下多少愁苦？

“儿子，如果有一天月儿不在了，你会不会想她？”楚天没有回身，淡淡的问道。

“爹你又说笑了，月儿怎么可能会不在了呢！”楚飞极力摇了摇头，他实在不解老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我是说如果。”

“我不知道……”

谈话至此，父子各怀心事，皆对着夕阳沉默不语。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夕阳绚烂如昙花一现，不多时便yù西沉，天空也渐渐晦暗起来。

楚飞平时就不是个安静的人，为了打破令人难受的沉默局面，他开始故意找话题，yù引开老爹的注意力。

“爹，有时我怀疑自己不是您亲生的。”

“……”

“您看，部落里的叔婶儿弟妹哥姐们全都夸你长的好，他们却只夸我有出息，但从来都没有夸过我长的好看，还有，老爹您的功夫那么厉害，我连您十分之一都不到。”顿了顿，楚飞又接着说道：“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我既没老爹的本事，又没老爹长的帅…”

“大男人要那么好看干嘛！”

“爹好看，儿子自然也要好看！”

楚天没好气的回头看了看有时候爱钻牛角尖儿的儿子一眼，说道：“那爹比你长的高，是不是你也要因此怀疑一下不是我亲生的？”

“那倒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完全长大，以后还会儿长个儿。”楚飞认真回答。

“你小子倒是不傻！”楚天看了看楚飞认真的摸样，摇摇头，终是笑了。

“那是！”见老爹终于肯笑，且被自己从沉默中拉出，最重要的是楚飞觉得老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自己极大的肯定，鉴于口头儿上贼抠门儿的老爹极少肯定自己，楚飞此时无丝毫顾忌的扬起下巴，再次展现出得意的笑容。

楚天见儿子又露出招牌笑容，摇了摇头，再次将背影留给了他。

“爹，儿子现在的拳脚练的如何了？您不是说除了雪原之外，外面还有一个更大的世界吗，那我跟外面那些人比，谁更厉害？”楚飞不想父子再次陷入沉默，而且自己的老爹素来极少夸赞他的拳脚功夫，但自己又从不肯承认比别人笨，所以他很想知道自己与外面世界的人谁更厉害。

“你对外面的世界很感兴趣？”楚天想到自己伤势将愈，或许不久的将来便要离开雪原，以前极少提及外界之事，可现在想想，儿子已经长大，再刻意回避问题，已不可取。

“那绝对是当然的！”楚飞看着父亲的眼睛，从中读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外面是一个很大的世界，大到你无法想象。”

“有多大？”楚飞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外面到底有多大。

“如果你的实力高低代表雪原的大小，那么老爹我便代表着外面的世界。”

楚飞在心中对比了下自己与老爹实力间的差距，感叹道：“确实大的难以想象！”

“我们修炼之人将境界划分为五大境界，分别为：止术、入道、潜龙、御空、化神，而每一大境界又细分出九个小境界。”这是他第一次给儿子讲述当世修为层次的划分，可怜楚飞跟随老爹修习玄功多年，却依旧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层次。

所以当听到这五大境界时他并不关心为什么要如此划分，他只关心自己达到了什么层次。

“爹，我在什么境界，御空？还是化神？”楚飞看着老爹，目光中满是期待的神sè，虽然他甚至连御空、化神是什么都不清楚。

“都不是。”

“难道我已超越这五大境界了吗？”楚飞不无臭屁的说道。

“你在入道境，而且是入道境中最低的那种。”楚天不可能让他一直臭屁下去，一盆冷水浇了过来。

楚天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也不去管刚才那句话有没有对他的心灵造成伤害，继续说道：“修炼界以境界为限，划分出四大榜单，分别为入道榜、潜龙榜、御空榜、化神榜。相应境界，能入榜单者，无一不是顶尖高手。”

“爹，那我能进入入道榜吗？”楚飞想到自己属于入道境中最低的那种，有些不自信的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