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节 背誓者(1/2)
武松
武松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他似乎记得上一秒自己还在深渊中行走,然后突然听到月牙的声音,紧接着有一只大手拎着他往上提。他抬不起头,所以也看不见那手的主人是谁,只是感觉周围的东西都在飞速的下坠,不,这应该是自己在飞速的上升。月牙的声音越来越远,而且她似乎在不断得说着“再见”。
武松的脑子里满是失落和感伤。[.]
然后,他就看到了刘林和张树在自己的身边。两人的身上都沾满了血污,他们是怎么了?武松感觉到头疼yù裂,他在竭力的回忆着。
“东家,你可算是醒了。”刘林大喊道。
“醒了?”武松感觉到疑惑:“我刚才睡着了吗?”二郎这才发现自己怎么躺在石板路上,可能是自己喝多了,醉倒在路旁,然后被他俩发现,叫醒自己。唉,喝酒误事啊,以后真的不能多喝。不过最近烦心的事也确实是有点多,说到底还是当都头太过于拘谨,远不如从前行走江湖那阵,快意恩仇。如果喝醉了,就往路边一倒,睡过去,也不会有人来叫醒我。如果能睡得时间长一点的话,错过饭头,还可以省一顿饭的钱来买酒,真是快哉无比。
武松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点异样,想来是这回真的喝了很多,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去,现在开始泛酸水了。不过这个不要紧,二郎是有经验的。这时候只要喝一点热水下去,过得片刻,再吃两个干粮,肚子就会异常的舒服。只是可惜了那些吐出去的佳肴,真个是糟蹋了。
不对!如果我仅仅是醉倒在路边的话,那刘林和张树身上的血污是怎么来的?张树这人身手不在我之下,如果他身上也有血污的话,那很可能是他受伤了。能让这种人受伤,对方必定是好手!武松想到这里,更不迟疑,使劲一挺身,原地站了起来。二郎这一下运动,感觉很满意,好像当了半年都头肚子上长得肥肉全都消失了一般,这一挺身,居然还想当初一样有力,这时的二郎雄心万丈,他倒想问问张树,那个好手到底是谁,二郎有信心跟他斗上一斗。
站起身来的二郎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敌人。而且张树的双手下垂,这并不是在危险中的常规动作。如果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垂下双手,那代表着对对方的极端蔑视,极端蔑视的对手,怎么会是无比强大的?二郎的心里迷惑不堪。
“这是……怎么……回事?”武松说话的时候,发现了在石板路上的东西。一顶被摔在旁边的轿子,满地的鲜血和碎肉。他的脑子生疼,似乎有一些记忆不断的发芽,从头脑中最深渊的地方生长了起来。
不,不,不!这一定是噩梦,这不可能是真的。武松想起了在这顶轿子上发生的事,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女孩,把锋利的短刀插入了他的肚子,然后狠狠的扭转,捣烂了他的肠子。不,这一定不是真的,刚才我挺身起来的时候,肚子上没有任何疼痛,相反比平时更加的灵便,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那只是一个梦。
再说,我只喜欢海砂一个人,怎么可能任由别的女子坐在我的身上呢?这不可能,我爱海砂,爱的非常纯粹,虽然做这梦也足够让我感觉到羞耻,不过好在,那仅仅是梦而已。
武松下意识的把手摸向自己的腹部,那的衣服摸起来有些残破,同时上面好像有些结冰了。这一定是我跌倒在路边的时候摔破了衣服,然后粘上了些雪。哦不对,这路上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了,那一定是我呕吐的东西不小心的粘上了。唉,把这衣服拿回去,吴嫂在洗的时候一定又会念叨我。
武松在心中有些隐隐的期盼这种念叨,这是一种充满了家庭式关心的念叨。
但是武松还是低头去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惊讶于,那冰的颜sè居然是暗红sè的,衣服的破损居然那么严重,我这是……摔了多大一跤啊,把衣服跌破成这样,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吴嫂来洗了,直接换新的就是了。反正现在又不缺银子,不必像过去那样,一年到头就是一件衣服。想想那样的rì子,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那位什么冰是暗红sè的?这太简单了,现在天上有一颗红sè的彗星啊,在它的暗红sè光芒中,一切东西都会显示出暗红sè的颜sè,刚才门前那个女孩,不也是这样吗?
等等!女孩?那不是真的,那是梦境,那是梦境!我怎么能用梦境来证明现实?!我到底是怎么了。武松感觉到天旋地转,四周的景物仿佛都生出了脸,那一张张脸都只有一个表情,这表情就是嘲笑。他们都在嘲笑武松的无知和懦弱,连真正的现实都不敢面对。似乎还有一些在脸的嘴唇在不断的抖动,武松强迫自己的眼睛,去盯着那嘴唇看,试图分辨出他们在说什么。
看了几张脸之后,二郎终于明白。这些抖动的嘴唇,都在念叨着一个词“背誓者”。
背誓者?哦,不,我不是背誓者,我很珍惜我的誓言,每一个誓言都会用生命去护卫,我武松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儿,怎么会成为违背誓言的人,你们这些愚妄的人,又怎么会明白,誓言对于我是多么的重要。如果我真的成为一个背誓者,我宁愿去死!
那些脸上的表情由嘲笑变成大笑。那些笑容让武松感觉到毛骨悚然浑身不舒服,他拼命的捂住耳朵,那些笑声又直接从脑海深处想起。这感觉很像把陨铁戒指戴在中指上的感觉。对,这些笑脸一定是死者世界的灵魂,他们来挑战我亡者之王的尊严,看我用裁决的力量压制你们。
武松伸出右手,在手指上摸索着陨铁戒指,但却摸了个空。戒指呢?哦,对,戒指我给了海砂,海砂有了戒指以后就能像正常的女人一样,不必天天的谁在床上,甚至可以出去走一走。所以说,你们这些愚妄的亡者,我对自己的女人多么好,甚至把我的皇冠献给她,能让她生活的更好一点。我在用自己的一切来遵守誓言!我并不是一个背誓者。
“我不是背誓者!”武松按捺不住心里的情绪,大声的吼出了自己的话,他能感觉到自己吼得声音很大,以至于自己的耳朵都发出“嗡嗡”的混响。这样的巨吼效果是明显的,那些大笑的脸,都如同在狂风当中的蛛网一般,慢慢的被吹散干净。四周又出现了刚才的那条静谧的小巷,低矮的民房,洒满暗红sè光芒的石板路,以及,站在那里不动的刘林和张树。
武松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刚才自己的动作一定有一些事态,让这两人看到岂不是有损自己的形象?二郎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一些行动,来挽回刚才的过失。
武松张开嘴想说一些话,可这一张嘴不要紧,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嘴里流出。难道是又要吐?想我武松喝了这么多年酒,还从来没喝到过这种程度,这次的酒果然厉害。只是为什么我记得噩梦中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却不记得我是在哪里喝酒的?看起来老话说的真对,美酒似美人啊,我是把这酒完全当成了漂亮的姑娘。这样也好,我只是喜欢酒而已,并没有背叛跟海砂的爱情,武松的心里顿觉轻松。
然后他伸出手,想要擦一擦嘴边的东西。二郎轻轻的抹了一把之后,用眼睛一看,却呆愣住了。那并不是什么酒水,和什么其他的呕吐物,居然是血!我一说话吐血了?武松一着急,咳嗽了一声,又有一些血被喷出,这回更是从口鼻当中一起喷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松一边用手压住口鼻,一边心里焦急的琢磨。
“东家,你别说话,肯定是刚才喝进去的血有一些没完全的吞咽下去,大喊之后翻上来,呛入了口鼻。”刘林轻轻的帮武松拍打着后背,一边拍打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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