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情殇(1/2)
() “越裳,你出来见我!”
局势不知道怎么就乱成一团了,而作为主人的伯阳先生却仿佛事不关己,悠闲地坐在扣天阁四层上一个突出的斗角上,俨然成了一个看客。他看的不是玉京中热闹非常的“对博相戏”,而是楼底仰着头呼喊的少年。
可惜楼上没有回应,伯阳先生倒是不由一叹:“哎!她不想见就不会见的,你还是走吧。”
“怎么,伯阳先生终于要亲自来斗一斗了吗?如果这是一种考验,我奉陪到底!”本来子杞陷在纪华庭的蛇阵中,燕玉簟一头扎了进来,对他喝道:“这儿有我顶着,你走!去把她揪出来!哼,要是揪不出来,我就给你两耳光!”
子杞问道:“那要是揪出来了呢?”
“那我就给她两耳光!”燕玉簟恶狠狠地像个小魔女,吓得子杞灰溜溜的跑了。当然,因为有岚徽给她压阵,他才能放心跑出来。
伯阳先生却摇了摇头,对月吟哦道:“自古多情空余恨,少年偏作寄情郎!哎,斯为苦?斯为乐哉?”他指了指身后,又道:“这是她的意愿,我岂会干涉?虽然扣天阁内的每一道禁制每一个机关都是我亲手布置,可你看看我可曾发动分毫,挡你去路?哎——其实上去又如何,相见争如不见,争奈自伤怀抱呢?”
“你少发酸!越裳,虽离别rì多,可我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你不愿理我不要紧,但终生大事岂是儿戏,这个老头子无论如何也不是你的良配啊!”
伯阳先生一脸苦笑:“我好像是刚刚给你的朋友治了病吧?转脸就不认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丝毫不懂得礼数啊!”
“怎么,你后悔治病了吧?”
“笑话!我老人家做事向来不问对错,随心而为,一生都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那敢情好,你这么说我可就敢闯一闯了。”子杞双手在胸前一拢,掌心处有淡淡的青气汇聚,他以两根食指蘸着青气,便在虚空中画了起来。他开始画出的纹路都复杂异常,在空中留下了繁密的气机纹路,后来则越来越简单,只是反复在几个地方点画。最后所有的的符纹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统摄,化为四枚篆字,分别飞入他两眼中。
然后他又抽出白果剑,珍而重之的在剑身上又写又画,怀中甚至响起一阵“云玉铛”的嗡鸣。子杞借着那节奏,指尖用力点在剑锋上,喝道“封!”剑身上那片污迹如同活物一般,剧烈的扭动了一下,便被青气捆成一团,散于无形。
伯阳先生哑然失笑:“不过是进楼里,也才七层而已,怎么跟进龙潭虎穴似的?”
“小心点总没什么坏处。”子杞冲他一笑,又道:“豹兄,请现身助我!”背上豹王剑忽的化成一道流光,落在地上,化成身长十尺的巨大青豹,昂首轻嘶,意似回应。
伯阳先生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好俊的豹子!”豹王又比先时不同,脸上分明多了三分神采,已然有灵智渐开之象。而毛皮华灿鲜亮,灵气更见凝实,丝毫没有虚幻之体的感觉。
“少陪,我便不请自入了。”一人一豹缓缓向大门走去,只看背影,很有些风萧萧兮的意味。
“咦?”
刚要跨过门槛,子杞忽的停步,豹王也jǐng觉地停了下来。伯阳先生也挑了挑眉,忽然出现在一层的檐角上,倒挂身子往里张望,完全没有顾忌形象的意思。
子杞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淡白sè的身影,清雅幽然,宛如初见。
“子杞,好久不见了。”
弥越裳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温婉的笑容,子杞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因为只有每每梦回时,他才能重见这样的笑容。可是,可是——
像是泛舟西湖时,她指着水面下的游鱼,掩着嘴淡淡的笑;像是在岩石上悠悠醒来,她揉着眼角,迷蒙慵懒的笑容;像是临崖书写时,她轻轻的回首,矜持又值得玩味的笑着。可是那风情,那风情……
却绝不是这样如面具般,戴在脸上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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