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相逢(1/2)
() 还有一点冒襄没有说,从天柱峰下新得的雷珠,是真正的重宝,足以让最正派的人眼红。单以价值而论,这东西丝毫不下于深藏在自己身体里的帝释血脉。
当rì山崖裂壁,现出五样宝物,分别对应在场八部众的兵器。盈缺得的是一块奇形勾玉,正好将他的如意珠补足;摩呼罗迦啃去了一块石甲,应是它浑身鳞甲的jīng华所在;对应乾达婆的却是一尊金黄小鼎,上有九孔,jīng致小巧的像一个暖手炉;簇簇最是哭笑不得,紧那罗的宝物是一套成衣,玉带青纱,连舞鞋也有,然而却少了一只。
和其他四样宝物不同,雷珠虽是因陀罗血脉特有的宝物,却并非只有血脉传承者才能驱使,普通修士一样能引动其中蕴藏的强大雷力。冒襄曾以神意弹入雷珠,其中仿佛如佛家所言须弥藏于戒子,宛如有另一个世界。即使以他对雷法的领悟,也不能对其一探究竟,只不过能调动外层的雷电而已。除了传说中藏于雷珠中的帝释座驾——炎龙雷车,旁人难以召唤出来,这颗雷珠,在jīng通雷法之人手中,依然有莫测的威力。
冒襄、子杞、岚徽、燕玉簟和一个伤重不起的闵水荇结伴向天山而去,一路上徐徐而行。众人买了一辆大车,被子杞以符禁布置,即使急行时也平稳至极。岚徽出身巫楚,jīng善歧黄之术,临走时又经那神医谆谆嘱咐,足以应付一路上闵水荇的身体状况。她那rì舍命救冒襄,硬是以身抵挡天遁杀剑,可濒死之时被冒襄激起强烈的求生yù望,竟将乾达婆的血脉临时激发到极浓郁的程度,吊起了最后一丝生气。然而血脉不是万能,没有能重塑生机的办法,她只能一步步滑入死亡。
难得的是燕玉簟,此时也懂得照顾人,和岚徽两人在车里,将不省人事的闵水荇照顾的无微不至。此时她才知贴身照顾一个人需要做些什么事情,私密之事无不涉及,当rì子杞带着她一路西行,其间也是如此吧?难为他一个男子,怎么做得来这些事情,而那些……羞于启齿的事儿,他也一一亲为了吧?每思及此,她便不由得脸颊如沸,看的对面的岚徽莫名其妙。
众人的行程自然不快,冒襄坐在车头上亲自驾车,子杞则骑着超光跟在车侧。紫sè的名驹很是不耐这样的速度,不时烦躁的打两个响鼻,吓得拉车的两匹马瑟缩发抖。那两匹马也是难得的好马,毛sè纯正,骨架高大,显然有些大宛马的血统,是冒襄不惜费重金在桐城购得,然而和穆王八骏相比,却如云泥之别了。
这一rì,马车行出皖界,子杞坐在马背上,回头张望,只见青山楚楚,夕阳之下,一弯河水向东缓行,景sè美煞。他不由想起苏子旧诗,合了时兴儿的调子,抬头高歌道:
“湖山信是东南美,一望弥千里。
使君能得几回来?便使尊前醉倒且徘徊。
沙河塘里灯初上,水调谁家唱。
夜阑风静yù归时,惟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然而车辕辘辘,终是将这美景抛在身后。几人都是修士,也不避讳夜路行车,车马上自有竹灯高挂,在法术加持下,足以照彻三丈。子杞幽幽说道:“喂,你为什么不跟那人走?”
冒襄斜倚着车壁,一颗深紫sè、鹅蛋大小的珠子在掌心滴溜溜的打转。他漫不经心的接道:“我信不过他。”
“哦。”子杞随口应了一声,其实是不知该如何再说。从种种迹象上看,雷霄该就是冒襄的亲生哥哥。那人的修为他是亲眼见过的,用惊世骇俗来形容,都不为过。遇到的人物中,或许只有折铁和燕长歌能高过他一线,当然不能算隐居在蜀地中的那两个隔世之人。这样的人又岂会编造身份来蒙骗冒襄,何况冒襄已成了鲍鱼之肆,别人想躲还来不及呢。
可这个男人,却总给他莫名的惊慌感。
“他的身上,有过多yīn谋的味道。”却是冒襄又接着说起来。
子杞“啊”的一张口,道:“是,我其实……也觉得。”
冒襄笑骂道:“干什么说话畏首畏尾?他是我哪门子兄弟,你才是我的兄弟!”
子杞眼睛瞪得老大,狠拍了一下巴掌,大叫道:“着啊!就是你这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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