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佛动(2/2)
“哪里,是龙树大师远来辛苦才对。”
中年和尚一指小和尚,道:“这是我徒弟行拙。事情紧迫,贫僧就不客套了。这一次来怒山,实是因为昨夜有绯色流星从东方来。”
森扎卓微微扬眉,似乎已猜到来意。龙树道:“上师已有感应了吗?”
“昨日正午便隐有所觉,但不敢断定。既然绯色流星已现,便多半可以证实了。”
两人都显出复杂神色,亦喜亦忧,看的小和尚行拙摸不清头脑。他实在如坠五里雾一般,但不愿直问,忽道:“森扎卓上师是藏传佛教的喇嘛吗?”
龙树叱道:“不要胡说!上师是天竺人,所参也不是藏传一脉。”
森扎卓不以为忤,笑道:“不怪小和尚,我这行头原本便像藏地风格。我祖师是天竺修者莲花生尊者,他虽不是佛门中人,但也算与我佛有缘。我脉三祖毗尸贺尊者后为佛门大得折服,入我广大佛门。说起来我脉五祖、六祖据被藏地密宗封为护法,与藏传佛教也算有些渊源。”
龙树续道:“森扎卓上师是那烂陀脉的第八代传人,他这一脉因每代传人皆在天竺那烂陀寺修业,艺成后又入中原弘法,因此我中土佛门尊称其为那烂陀脉。是与空行女一脉和禅宗齐名的佛门三大隐脉。”
森扎卓悠悠道:“想六百年前,莲花生祖师有感中土弘法艰难,以绝大*法力从天外之天请来八部天龙降临中土。谁想我等后来之人如此不济,落得如此窘迫下场。”
龙树也是一叹,赧然道:“这是我中土佛门不济,致使神州妖氛弥漫,佛法举步维艰。”
森扎卓神色忽振,道:“这一回却是大契机,虽然灵觉未必做得准,但我隐隐感到,似乎已有六道八部血脉降临人间!”
龙树一惊,道:“竟有六道?那可真是前所未有了。”
行拙却听出了点门道来,这所谓八部天龙他是听的熟了的,自也曾听老辈僧人说百多年前有这八位佛门护法如何如何威风。便又管不住嘴,插言道:“八部天龙重现人间啦?不过为什么是六道啊,不是明明有八位护法吗?”
龙树没再呵斥他,解说道:“这八部天龙虽是八位,然而其血脉历代同时降临到人间的却并非足数,通常不过三四人而已,有些还未必落于人身,而是投入畜道。想这六百年来,最多一次也不过只有五位降临,其中迦楼罗血脉且还落于一只巨雕身中。像八部中的‘龙’这一脉,想必是与中土龙脉冲突,却是从未有一次觉醒其传承。”
森扎卓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走吧。八部血脉重现,想必已牵扯出各方势力出动,道门各宗不说,单单当初参与封印事宜的‘海外仙山’和‘山中宰府’便不会置之不理。”
说罢,见他右手在风中一抖,一只白鹤便从掌中飞出,迎风长大,翼展足有五六丈长,巨大之极。他向两人招手道:“请上来吧。”
龙树知道这是他的莲花秘法,不以为意,行拙却看得两眼放光,满脸羡慕神色,跃跃欲试,便要跳上去。哪想到龙树却道:“不劳上师费心,我和行拙久练身骨,还是走路的好。上师自管在前飞行,我两人跟紧了便是。”
“我这白鹤飞行极快,便比起中土飞剑也不遑多让,贤师徒步行跟随,不嫌太劳累吗?”
“不妨事。”
行拙听得几乎要吐血,不妨事——什么叫不妨事?明明有得坐,干嘛还傻不愣登用走的?他脸色憋得通红,可也没敢跳出来反对。
森扎卓跳上白鹤,那两个色目人也上了鹤背,听得一声清澈鹤唳,白鹤展翅向山下飞去。那师徒二人又迈开步子,在后紧紧跟随。
望着那空中雪白的巨鹤,龙树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除了森扎卓,不知另外两大隐脉是否有甚动作?可就算三脉齐出又能如何,以佛门今时今日单薄的实力,又能在这将要兴起的风暴中博得些什么?
*************
莲花生呢似乎是个真实存在的人物,我是在仓央嘉措传里看来的,因为喜欢他的名字,所以借用来,读者也不必非要把他们当成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