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张爱玲的忧心忧郁的青少年(1/2)
() 人一旦研究一个人一本书,涉入越深,越难自拔。就像张爱玲心甘情愿为《红楼梦》《海上花》埋没二十年,我对张爱玲涉入不深,但是我也觉得很难走出来。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为她痴狂。我与她隔着一片巨大辽阔的时空,在我不经意中走进张爱玲的jīng神世界,她潜移默化影响了我,肯定还要影响后代许许多多的人,只要你具备一些素质,只要你不经意地打开她的书。
好rì子总是过得格外的快,父母之间的和平时期结束了,原因是父亲又开始吸鸦片了,他违背了当初的承诺。在不停地剧烈争吵中,迎来了小瑛子的上学年龄......
张爱玲10岁那年,母亲带她去报名上学。
上学这件事,又引起了父母的争执。黄逸梵坚持要送小瑛子到学校里去接受教育,她自己就是个学校迷,自然不会让女儿错过上学的乐趣;母亲黄逸梵认为学校的群体教育才是健康、多元的教育。父亲张廷重满脑子陈腐观念,他既喜欢女儿聪明有才,又不愿女儿多受学校教育,怕女儿又成为与她母亲同样可望不可及的女人。再说,他的母亲李菊耦,一天学也没有上过,还不是能与那个才学出众的父亲张佩纶相互吟诗唱和,没有进过学堂的李菊耦不也是一样才学不让须眉吗?而且,那些洋人办的学堂里能教出来什么好呢?让女儿也同她母亲一样,满口讲英文,撒开脚丫满世界的跑吗???于是,他依仗着家长的身份,吹胡子瞪眼睛,吓得小瑛子躲在母亲的房间不敢说话。母亲仿佛已经习惯了父亲的表演,任凭父亲在客厅里发火并不理会。这是母亲对付父亲的一贯做法。然而他终究没有争过妻子,母亲趁父亲上楼休息的时候,母亲拉着小瑛子的手偷偷从后门跑到学校。最后终于像拐卖人口一样硬把小瑛子送进了学校。
在黄氏小学的报名处,拥挤着花团锦簇的孩子们。三十年代的上海,女孩子上小学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女。在填写入学证时,母亲一直踌躇着不知道填什么名字。她觉得“张瑛”这个名字叫起来嗡嗡地毫不响亮。受了西洋教育的母亲,希望女儿从名字到做人,都能显出教养来。因为已经有了相当的基础,所以一进黄氏小学,就安排在四年级插班就读。可是匆忙中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名字,她犹豫着,歪着头想着:填什么名字好呢???......
母亲在烦恼中、急躁中随意嚷嚷着“ailing;ailing;ailing”,其实,她是表达烦恼,ailing的中文就是烦恼,母亲支着头想了想,说:“暂且把英文名字胡乱译两个字吧”。这个英文字母描述她当时的心情的。“张爱玲”这个普通的名字只是母亲烦恼心情随意的表达,谁知后来却响彻了整个文坛。母亲一直想改而没有改,再后来,张爱玲也就不愿意改了。
在母亲歪着头取名字的时候,给了张爱玲很深的印象。
后来,张爱玲曾经写过一篇随笔《必也正名乎》,开头便说:“我自己有一个恶俗不堪的名字。”后来接着又说:“回想到我们中国人,有整个的王云五大字典供我们搜寻两个适合的字来代表我们自己,有这么丰富的选择范围,而仍旧有人心甘情愿地叫“秀珍”“子静”“爱玲”,似乎是不可原恕的了。”
而她的弟弟,就叫“张子静”。
姐弟俩个的名字,都被她批得体无完肤,可见“不可原恕”的应该是那个取名字的父母。
张爱玲又写道:
“现在我开始感到我应当对我的名字发生不满了,为什么不另取两个美丽而深沉的字眼,即使本身不能借得它的一点美与深沉,至少投起稿来不至于给读者一个恶劣的最初印象。仿佛有谁说过:文坛登龙术的第一步是取一个炜丽触目的名字,果真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么?”
“中国的一切都是太好听了太顺口了。固然,不中听,不中看,也不一定就中用;可是世上有用的人往往都是俗人。我愿意保留我的俗不可耐的名字,向我自己作为我的一种jǐng告,设法除去一般知书识字的人咬文嚼字的积习,从柴米油盐、肥皂、水域太阳之中去找寻实际的人生。”
“话又说回来了。要做一个俗人,先从一个俗气的名字着手,依旧还是‘字眼儿崇拜’。也许我这些都是籍口而已。我之所以恋恋于我的名字,还是为了取名字的时候那一点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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