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爸爸……”依旧是那个小孩的怯怯的声音。范志勇有些生气，对着电话那头怒吼着：“你他妈的谁啊？”惹得关华也止住了哭，抬起头看他。

“范志勇，你个王八蛋，你结了婚就不管你儿子了吗？”一个熟悉的女声，粗鲁的骂着。范志勇先是一愣，接着像明白了什么，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关华，有些心虚的躲到阳台上去接那个电话。

其实关华早就听到电话里面那个女人的吼叫声，她的心猛的一沉，怔在那里。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她分明听到那个女人说的那两个字——儿子。谁的儿子？范大海的吗？范志勇和谁的儿子？那个女人吗？关华不相信自己的命会这样的苦。无端的竟多出来一个儿子。她显然是懵了，她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志勇在阳台上小声的和电话里面的那个女人交谈着，这是他几年前欠下的风流债，和一个浪荡的女人有了孩子。后来两个人分开了，那个女人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生下了那个孩子，转眼间，孩子已经会叫爸爸了。

“谁他妈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我的，不是你掂三搞四和其他男人的野种。”范志勇气急败坏的骂着，声音很小，似乎是怕屋里的关华听到。他故意用手挡着，一边应付着电话里的那个女人，一边想着一会如何给关华解释。

“范志勇，你什么意思，把老娘的肚子搞大了你就拍拍屁股走了，你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吧。”那个女人似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狠狠的骂着范志勇。

“谁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你从哪里领来的一个野种来诈我的。”

“你他妈的真不是人，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告诉你范志勇，你如果不回来认你儿子，我就去你老婆家闹去，我让你老婆不得安宁。”女人发了狠话，显然是想借此要挟范志勇。范志勇怕了，他怕那女的真的来关华家闹。

“你个臭娘们，老子算欠你的。告诉你，别乱来，小心老子宰了你。”范志勇原本就是个痞子，他嘴里总是说不出好听的话来。

“不信你就试试的，范志勇，告诉你，老娘什么也不怕。”那女人并没有被范志勇吓着，她依旧扬言要去关华家闹。

“志勇，谁啊？”看到接电话这么久还在阳台上的范志勇，关华问到。

“哦，一个朋友，闹着玩呢。”范志勇怕关华看出破绽，故意骗她。

“你他妈的最好给我老实点。”范志勇恶狠狠的对那个女人说，他jǐng告她不要太过分了。

“好啊，那你就试试，看我敢不敢。”女人一点儿也不买他的帐。

“我这两天就回去，等我回去说好吧。”看到女人一点都不吃硬，范志勇只得自己软了下来，看来这回是真的得回去了。

……

挂了电话，范志勇害怕关华怀疑，进了屋就给关华解释：“唉，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给我开玩笑呢。”他说着话，头也不敢抬，生怕撞上关华的眼光。

关华早就听的真真的，她只是不想戳破范志勇的谎言，原本自己就生活在自己的谎言里的，也不在乎范志勇更多的谎言。关华此刻只是有些疲惫，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般，像是冬天被通身浇了冷水，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老婆。”看到关华一句话也不说，范志勇以为关华没有听到他的那个电话，他似乎是想故意讨好关华，范志勇也只有在做亏心事的时候才会这样。“我想好了，就依你，咱们到明天就回家好吧。”

关华没有说话，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呆若木鸡。范志勇悻悻的走开，他做了亏心事，哪里还敢在这个屋子里呆着呢。

……

吃饭的时候，范志勇就给关华的父母说他们明天就要回去，关华父母有些奇怪，怎么好好的这么着急要走。关华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喝着粥。她的手冰凉冰凉，她想籍借着粥的热度温暖她那颗冰凉的心。

范志勇倒是很能表现，一会儿说什么总住在家里怕给爸妈添麻烦，一会儿又说那边还有事情要做，使得关华的父母竟然信了他编的瞎话。关华妈妈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以为关华真的就找到了好的归宿，自己的女婿想着不麻烦他们，还想着回去处理事情，想必女婿也是做大事情的人，就像关华说的那样。

“小华啊，到那边好好的和志勇过rì子。志勇啊，妈可是把小华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啊。”妈妈心里舍不得关华他们走，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妈，你就放心吧，我们在那边挺好的。”范志勇哄骗着丈母娘，他极力的讨好着关华的父母，而原因，只有关华才清楚。

这顿饭关华异常的安静，她似乎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硬硬的将饭塞进嘴里，逼自己下咽，她的心痛极了，她似乎就快崩溃了，她还在装着自己很好的样子，她必须在父母面前这样做，还有一天，她必须撑到最后，撑到自己离开。

这天，关华早早的睡下了，妈妈还以为她病了。关华安慰母亲自己有些累，明天一早还要赶车，妈妈也就信了她的话。范志勇还想和关华亲热，关华冷冷的推开了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感觉到厌恶。关华累了，她要好好的睡一觉了，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涌了出来，润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