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毒誓(2/2)
萧仁和小胖同时发声大笑,三个人达成了口头协议。木林森的生殖器可能发生的悲惨遭遇缓解了其余两人的紧张。这誓言的诚意毋庸置疑,如果让一个男人在自己的生殖器和爱情两者中选择其一的话,那男人必然选择自己的生殖器。在这情感脆弱的时代,有多少的所谓的爱情纯粹是为了满足生殖器的需要,生殖器都没了,要爱情作何用途?难道真要那爱情只为了在圣诞夜亮出来赏雪吗?
那蓝sè信纸逃过一劫。木林森趁二人没注意,赶紧将信纸藏进枕头边的小铁盒。铁盒用小锁封住的同时,他手里多了一把银sè口琴。那口琴是他的骄傲,不会轻易错过任何一次可以显耀的机会。好比一些喜欢背着吉他到处溜达的人,清明短短三天假期回家扫墓也不忘将吉他从哈尔滨背回海口,最要命的是在这拥挤的假期里还特地为吉他买了一个座位,其潇洒令人惊羡,搞得那些逢年过节背着一个金华大火腿的民工都觉得骄傲。
“这玩意你也会?”小胖玩劲又起,伸出右手暗黑的五指要去碰口琴,被木林森弹了回去。
“人连牛都能吹得那么好听,这小玩意有什么难的。今天看兄弟面子,给你们露两手。”
木林森咳了声,换了口气。没等他将口琴凑到嘴唇,萧仁和小胖就发现木林森的眼睛有生成泪丝的迹象,还没发出声音,气氛已经开始感染人。出sè的演奏家就要具备木林森这种天赋,看到乐器就像看到棺材,只要一见就能迸发出泪花,好比有些歌手一握话筒就像握住一个奄奄一息的亲人的手,还没开始泪水哗哗啦流出,于是台下观众哭声一片。
银sè的口琴像把被剃掉毛的牙刷在木林森的双唇下来回抖擞了几下,霎时跑出一个“同桌的你”,将萧仁和林招妹带回那个成天打着心思怎样偷别人橡皮的年代,感动得他们两个情不自禁地抚摸对方的脑袋,唱着“…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大约到了歌曲的第一次高cháo,窗外传来了门的嘎吱一声响。韩艺手揣着一个铝饭盒从屋里走出,向木林森的窗口偷偷一探,莞尔一笑。
萧仁看见了韩艺,失了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小胖的声带也不起作用了。两个人同时将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的韩艺,狠心将“同桌的你”丢在了风里。
木林森吹得正值伤感,回忆起一些陈年往事,竟有些怀念,一时冲动想要落泪。突然发觉台下无人回应,这眼泪流了白流,没人看见的眼泪那就是不值钱的,尤其是艺术家的眼泪,索xìng将口琴收起。
韩艺拿着饭盒,打开院子里的一个水龙头清洗起来。那动作温柔如流水,脸上还泛着笑,像是一个正在给丈夫梳头的清朝贤惠女子。口琴声消失的那一刻,她将水龙头关掉,甩干饭盒里的水珠,若无其事地走回屋子。
在韩艺进屋的那一刻,她回了一次头。对面纱窗里三个人、六只眼睛看到了她脸上红红的笑容。
经木林森介绍,萧、木二人了解到韩艺书房的窗子正巧和木林森书桌前的窗子相对。韩艺书桌上的台灯每晚九点半准时熄灭,每天早上五点半准时亮起。如此近水的楼台让小胖羡慕,死活要搬去和木林森挤一块,最后被木林森以“床板久未更新,恐太脆弱”为由委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