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江中锦（2/2）

“老大…”小一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也是诧异甘宁会忘记绯鸢。

甘宁苦恼的敲了敲头，侧过头朝小一问道：“小一，她叫我哥，我真的认她做了妹子？”

抿抿唇，小一眼神闪烁的看了看背对着的绯鸢，狠了狠心，回答道：“没有！……老大，她只是来请你到孙郎麾下的说客。”

瞳孔一缩，绯鸢转身没有控制住的喝问：“小一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姑娘自己清楚！”小一移开视线，口里很强硬，“老大，她说知道你的行踪我才来的。对不起。”

对不起，绯鸢姑娘……

老大已经为你牺牲了那么多，我不能让老大再为你牺牲什么……

对不起……

“你、你不能骗他！”绯鸢慌张的喊道，她清楚的看到甘宁眼里的迷茫渐渐沉淀成肯定，看向她，是不信。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和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哪个更可信——甘宁不会选择信她的！

“好了，小姑娘，本大爷没空陪你玩，——本大爷的弟兄岂是你能咋呼的？”甘宁冷笑。

看了看绯鸢苍白的脸，甘宁没来由的心里烦乱，他拱了拱手，转身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回去告诉孙策，本大爷没兴趣。”

甘宁与小一的身影愈来愈远，绯鸢静静的站在亭中，久久，一抹浅淡的微笑泛过唇畔。

…兴霸，我，怎可能，放掉你？……

“又见面了，哥。”

绯鸢笑眯眯的朝进门来的甘宁唤了一声，酒肆里的她也不见消减半分出尘绝丽。

甘宁烦躁的皱眉，走了过去，这女人还真是锲而不舍！这几天一直“凑巧”出现在他必经之地。

“哥，请。”绯鸢斟满一杯酒，递了过去，甘宁没有怀疑的接过，一饮而尽。

绯鸢笑眯了眼。

“这是哥最喜欢的青州酿，怎样，够纯吧？”她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径自再斟上一杯，甘宁不做声的饮酒，心里却有狐疑：这人怎么知道他喜欢青州酿的，难道真是……小一不会骗他，想必这人有自己的探子，很厉害……

“哥，你真的不考虑到孙郎麾下吗？他很好的，有才、豪爽、不拘小节。哥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吗？”绯鸢侧着头，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在阳光下，那双深黑的眼也变得亮晶晶，很干净的感觉。

甘宁扬眉一笑，道：“姑娘真是好本事！连这样的事情也被姑娘探到了。”口吻莫不是不满，若非绯鸢身为女子，甘宁早就不客气的把她这隐患除去。

这般千方百计，实在是不堪入目，他最讨厌这种惺惺作态、处心积虑的人了。

可笑，连他失忆的事情都知道，欺他记不起，想鱼目混珠？哼，甘兴霸岂是那般容易被玩弄于鼓掌之人！

默默的放下口边的杯盏，绯鸢幽幽的叹了一息，垂下的眼睑将水sè波粼的眼眸隐隐约约的遮着，方巧让那抹苦涩、哀伤流露出来，长长的黑发垂下，更添几分凄凉。

“绯鸢实在难以接受…哥真将绯鸢忘记……”

话音一落，她又抬起了眼，还是那副无忧无虑的快乐：“感谢上苍，哥依然安好，我也不求其他了！”

那似乎来不及退却的忧伤还凝在眉宇之间，那笑脸却灿烂如煌。

刚刚好的，让甘宁心里一乱，软了好几分。

张口就不由自主的应道：“不就是去孙策那吗，本大爷跟你走就是！”

却是半点伤到她的心思也提不起，甘宁心软了。不由己的，想让她消抹那淡淡的忧伤。

绯鸢面上一愣，很是傻傻的开口道：“哥答应了？我没有做梦吗……”茫然也及时的出现在那张稍显稚嫩的脸孔上，甘宁撇嘴：“本大爷何必骗一个女子？”

绯鸢立刻欢呼一声，惹来四周侧目，她吐了吐舌，俏皮的眨眼：“好像太过兴奋了，嘻嘻。”

无奈的心头一软，甘宁有种不能自控的妥协感——

从未有的妥协。

是残余在肢体、神经的疼爱吗？……绯鸢心里复杂，很迷惘很伤感，真的忘了……所以，只有身体记得疼爱她这个妹子了……

还是失去了……

因为她没有…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