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谈心（1/2）

() “姐姐，你答应过小妖，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丢下小妖。小妖要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黑暗中，小妖清脆的声音倔强的散开来，犹如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一路渲染到极致。我静静的抱着他柔软幼小的身子，他的坚定让我感到害怕，感到无助，一个五岁孩子对一个七岁孩子说的话也许只是童真只是纯粹，可是我知道根本不是这么简单。他不是个孩子了，我也不是，那么这句话的分量足以压过心头，荡起涟漪。

可是，永远是多远？……小妖，你只是因为寂寞……

从那以后，不管我心里想什么，镜面上再也没有显现画面。而我和小妖竟然像是赌气般，谁也不肯开口先说话。我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而小妖，也许是在生气吧。我渐渐适应了黑暗，可以模模糊糊看见个大概，知道自己进入了个山洞，四壁却是打磨的很光滑，脚底下也是很平整，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财力和物力让这么大这么空旷的山洞打造成这样。洞顶处，有水渗下来，一滴滴年复一rì的在地狱之门的石碑处汇成了一汪水潭，这水滴的声音便是这山洞里最枯燥也是最美妙的声音了。我与小妖每天以水潭里的水洗漱，喝着从顶端顺着石柱滴落的水滴。奇怪的是，这水喝了之后让人觉不到饥饿，只感觉有丝丝清甜之气润入喉咙，滋润心肺。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我和小妖早已憋不住开始说话。因为寂寞，因为黑暗。原来多年的黑暗结界中的生活还没能让我适应，不知道小妖是怎么度过那些寂静孤独的rì子，还能让他保持孩童的纯真模样。如果是我，可能早已崩溃。幸好我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人……

“小妖，你说这水滴一直滴啊滴，那水潭为什么不见涨一分呢？”

我与小妖都靠在石碑上，两个人无聊的撩拨着潭水，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

“我来的时候这潭水水线就是这么高，我想可能水潭下面也是在渗水吧。”

小妖搂着我的一只胳膊，毛茸茸的身体蹭的我心里软软的。

“对了！小妖，你现在又灵力吗？”

我看着他满怀希望。

“不，不知道，好像没有咯。你想干嘛？”

小妖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额头，歪着脑袋问我。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厉不厉害嘛，这样我们有机会出去后，就不用被欺负了。”

我失望的瞄了他一眼，忽而扫过他的眉间，激动的抓着他的肩膀。

“小妖，你上次那眼睛怎么回事？现在怎么没了？好像威力蛮大的嘛。”

“啊？不是蛮大，是绝对的强横哦！”

他乐津津的摸着自己的眉毛，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只是一瞬间，他的脸便垮了下来，一脸悲泣。

“这只眼睛只有我在遇到危险或者发怒的时候才会出现，可是，因为太厉害了，看见它的人都死了，他们都惧怕我，不敢看我不敢和我说话。我听到他们说我的眼睛能噬魂，我恨死它了，为什么会长在我身上，为什么我长的这么怪异？姐姐，我是个妖怪，我长的和别人都不一样。”

他闷声说着，隐忍着痛苦。

我看着他微微耸动的肩膀，鼻子发酸，严肃的扳正他的脸。

“小妖，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知道麻雀变凤凰，鲤鱼化金龙的故事吗？也许你就是那只要展翅高飞百鸟朝鸣的凤凰，也许你就是那条呼风唤雨翱翔于苍穹的金龙。现在的你是只麻雀，是条鲤鱼，但是上天不会无缘无故塑造出万物的，存在，便是真理。你明白吗？你注定不平凡，因为上天给了你一个不平凡的身体，小妖，你总有一天会破茧而出，直上瑶台的。”

“姐……你是在说我吗？我真的……有那么好？！”

小妖灵动的银眸散发出淡淡的光华，激动的定着我，喃喃的说道。

“嗯。小妖，不管世人怎么对你，你都不能放弃自己，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

我郑重的点点头。

“哇……呜呜……”

小妖在得到我的肯定后，嘴巴一咧，大声哭了出来。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当下心里沉重的包袱了呢？

“姐姐，姐姐……谢谢你……”

他一边抽泣一边埋在我颈窝处断断续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