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 坦白（2/2）

他是一个粗人，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心思不细腻——事实上，一个拥有jīng神力天赋的人又怎么会不拥有敏锐的感觉呢？所以，他又怎么会没有发现趴在自己怀中的女子那脉脉温情的目光深处偶尔闪过的憎恶与惊恐呢？

只是，娜儿是他创造出来的人物……虽然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但这样反倒让眼前这个女子更像活生生的人类了。

……虽然不知道主神到底是依据什么来创造人造人的……至少张杰并不讨厌这样的娜儿。

而现在，娜儿说要和他好好谈谈……他自然愿意听她说，或许……也会知道造成现在这一切的理由。

===========================我是代表了茉卉和张杰开始河蟹谈话的分割线===============================

“我并不是人造人。”

虽然张杰有猜测过娜儿可能会给他一个意外，可也没有料到她扔出的第一句话就把自己给雷翻了。

“唔……这个说法或许有些粗糙……准确地说来，应该是——我并不能完全算是一个人造人吧？”茉卉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同时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试图用最浅显的话让张杰明白。

（“⊙◇⊙……”张杰依然呆滞中。）

“真的，或许你不相信，我以前不是长这个样子的，我……我只记得我在上网的时候忽然弹出一个对话框，问我想不想真正的活着，然后我点了yes……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说着说着，茉卉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样子，自己的家人们……呵呵，现在才发觉中xìng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在女生中相当吃得开……秘书也不是什么差劲的工作，至少比做人形宠物强多了……

唉……人，为什么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感受到那份美好呢？

就在茉卉感慨万分的时候，张杰终于回过神来，听到茉卉的话，他不由得追问道：

“……你是说，你是点了那个对话框进到这个世界的？……然后主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你变成我的娜儿了？？”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娜儿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茉卉拼命地摇着头，面对张杰因为激动而略显狰狞的面孔，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定了定神，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算我自己了……因为我也有娜儿的记忆，我是娜儿，娜儿也是我……我既保有自己的记忆，又记得你的一切……我不知道这样的我还能不能算是一个人？……呵呵，或许连人也算不上了吧……”说着，茉卉黯然地低下了头。

她的话，引起了张杰的共鸣——联想起自己那同样曲折的经历，张杰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自己是融合了记忆的引导者，而娜儿则是融合了他人记忆的人造人……恐怕，她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为接近自己的存在了吧？

忍不住伸出手将茉卉紧紧地搂进了怀里，他是那样的用力，仿佛要将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似的……

“你是人，活生生的人……你的存在是真实的……是真实的……”紧拥着茉卉，张杰出神地喃喃自语着，不知道

是在说给茉卉听，还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被张杰用力地抱紧，茉卉也只是在被碰触的那一瞬间身体下意识地紧绷了一下，而后，她放松了身体，温顺地任由张杰抱着，只是那双水漾的凤眼之中，却深沉浑沌得让人无法看清。

好半晌，张杰这才冷静了下来。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疲惫地低下头，与茉卉额对额地抵着，轻轻说道：“呵呵……娜儿，我也差不多呢！……如果说你不是人，那么我也不能算是人呢！……天底下恐怕也就我们这一对了吧？……所以，爱我好不好？娜儿，我会和你一起分享我的恐惧与怯懦，也会承担你的痛苦与悲伤……我会爱你一辈子，无论什么样的情况都绝对不会抛下你……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回到现实，我就娶你……”似乎是有些羞涩，张杰越说越小声，不过他憨厚地笑了笑，重新抬起头，正视着茉卉的眼睛说道：

“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娜儿，我的爱人……所以，娜儿，你也爱我，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望着张杰澄澈的眼神，茉卉知道这个男子是认真的——不管他之前是出于什么样的企图制造了娜儿，至少现在……至少此刻，他是爱着娜儿的……爱着这个自己的……

“……好。”抿了抿唇，在张杰渴切的目光下，茉卉庄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那个经历了生死考验的男人像个大男孩一样欢呼着把自己抱起来打转，茉卉不禁又好气又害羞地笑了。

只是……真的就这样把自己的人生托付给了一个还全然陌生的人？这样想到，茉卉的心底还是不自觉地划过了一丝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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