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行 (下)(2/2)
一想到当初在扬州,自己稍有不是,阎尔梅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态度。真是报应来得快,要是不当众在他伤口上撒把盐,那还是明磊吗?
于是,明磊笑着问:“古古(阎尔梅的号,这是明磊和他说笑时惯叫的。),在匣子底下看到了什么啊?钱粮册子都有些什么呀?
还是说说吧,也算奇文共欣赏!”
阎尔梅高傲地仰起头,沉闷不语。
明磊一贯是见了吅人搂不住火,哪里能放过这等机会,“阎古古的沉默分三种:
第一种,他不愿告诉你事实的沉默,我称为谨慎的沉默。
第二种,他不打算采取任何行动的沉默,我称做固执的沉默。
第三种,他暗示,只要他可以ziyou地说,就完全可以替自己辨白一切,但他太高尚了,不屑这样做,这是勇敢的沉默。”
阎尔梅的脸已经象一个紫茄子了,半天,才开了口:“璞麟,真小人也,就从来不知什么是恕道!
我从今天的第五只匣子底下,还为了双保险,夹在一份长达八十多页的书吏福利报告书的里面(多狡猾,就知道阎尔梅不会关心他们的福利),找到一页请示。那是一宗普通的偷盗案子,他们要提审的相关人员竟多达二十六人。前几天,我已经划去多余的,只下令提审三人。没想到,他们竟请示因案情复杂,还要重新提审被我划去的那二十三人!
还有,钱粮册子果如璞麟所料!”
“真可恶!多多划定提审的人,就可以借此吓唬他们,逼他们出银子消灾。果然好手段!”半天没言语的王思任恨恨地说。毕竟做过九江佥事,对这些书吏还有所了解,比之范文祺、阎尔梅和陈于阶都强,明磊不禁暗自点头。
“可不,要不是凑巧,我们还发现不了呢!最后,这屎盆子还不是要扣在文节的脑袋上?”
明磊现在很是心虚,赶紧摩挲摩挲阎尔梅,一张一弛,方为用人知道嘛!
“匹夫安敢坏我名节?”明磊成功地把阎尔梅的火气转移到了惠州府书吏的头上。
“文节也不必动怒,你是正人君子,对付这些小人多半会投鼠忌器。交给我吧!我从来不在乎什么虚名,也不会被什么官制束住手脚。
不过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文节一个人,我是为了岭东的百姓。看我明天如何行这敲山震虎之计!”明磊正言厉sè地表态。
你别管明磊平时怎样,一旦说到正事,总是一副为国为民的态度。说得这些人心里都热乎乎的,对明磊越发敬重了。
但,阎尔梅一会儿就恢复了过来,不解地问:“璞麟,你原来不会干过书吏吧?怎么这么清楚其中的门道?这不会真是你的老本行吧?”
明磊想想自己的身世,虽不中,也不远矣,就诡秘地笑了笑,“我不说这话是不对的,可我就不说这是对的!
气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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