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活就是一滴微笑的眼泪（1/2）

() 每个上岁数的人除了梦想自己职位升一点，薪水涨一点，rì子好一点之外。有时从梦里惊醒会觉得莫名的空虚，想起年少时的种种，脑袋一热想到，如果我能从那个时候重新来一次该多好啊！

但这样的事情如果真能发生的话，全然没有这么简单。杨昊此时就是站在他们家的楼下，傻不愣登。

邻居经过的时候还眼神儿怪异的瞅着他，心想这孩子这是犯什么邪病了，看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杨昊看着这片熟悉的小区楼群，以及熟悉的邻居的面容，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眼前的一幕幕都是他每个夜里朝思暮想的。小区门口大门上那崭新的“乐居小区”几个名字还没有像后世那样斑驳脱落。院儿里的草坪还依旧是绿草如茵，中间环绕着的那座小廊亭的朱sè油漆还没有变成棕sè。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空气中充满着cháo湿的气味，将杨昊的眼睛熏的发胀。杨昊吸了吸鼻子，拉住旁边经过的一个老大娘问道：“大娘，我能问一下，今天是几月几号吗？”

那老太太拄着拐棍歪头瞅了杨昊一眼，满眼是同情：“孩子，都七月二十七号啦。这脑袋瓜子读书都读呆了。”说完还揉了一把。

杨昊脑筋还没有转过来，处在IO当机的状态中，不由得补了一句：“几几年？”

小老太太眼泪儿都快下来了，心想现在这孩子读书太不容易啦，回答道：“二零零六年啦，孩子，这不上个月今年的中考和高考刚结束嘛。”说完又揉了一把。

杨昊摸了摸脑袋，跟老太太道了声谢，回家了。那个老太太杨昊有印象，老伴儿死的早子女也不再跟前，以前杨昊上学放学经常看见她拄着拐棍坐在小廊亭看花坛里的花花草草，遇见个脸熟的都会笑眯眯的打声招呼，特别喜欢小孩。恩，这一切持续到杨昊高二，高二的某一天以后，杨昊再也没有在这个小区见过她的身影。

回到家中，开门的一刹那，一股熟悉的味道差点让杨昊的泪腺爆棚。这间住了十多年的八十平米的小屋子承载着杨昊从初中到毕业之后的大部分回忆。杨昊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在门前客厅的那张沙发上，父亲和母亲因为家里紧巴巴的经济赤字从小吵小闹升级为大吵大闹。最后将坚毅的父亲逼的坐在沙发上落泪，在此之前杨昊从没有看见过父亲流过一次泪。

杨昊叹了口气，手摩挲着家中的什物，记忆中一桩桩一幕幕的场景像倒带般重新回放出来。这时厨房传来一声脆生生的轻呼：“谁回来了？”

接着杨昊的母亲张菁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杨昊看着她的身影，有种恍惚。他还记得重生前的母亲远没有现在年轻，那时候的母亲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角永远泛着愁容，而且脾气很躁。杨昊已经好久没有看到眼前这种平淡的笑容了。

张菁华看着儿子傻站着不动，噗嗤一乐，开玩笑说道：“傻孩子在那儿想什么美事儿呢，是哪家小姑娘啊？”

杨昊回过神儿来，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抬头灿烂一笑：“没有，妈，我回来了。”

就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回答，这样一个只是再平淡不过的rì常场景却是杨昊后世梦里渴求无数次的奢望。而现在，就这样不经意的流淌着。

杨昊收了收心神，换鞋进屋。其间张菁华唠唠叨叨的说着一些个琐事，杨昊却很有耐心的笑眯眯的听着，时不时插上一句回应。后世的杨昊因为工作问题两三年都不着家，而且家庭因为一些变故永远都弥漫着一股子沉闷，哪有现在这种温暖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