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我错了吗（2/2）

想着想着，脑海里便不禁回忆起夏小雨火爆的身材，便觉着身上也火热了起来。

此刻，护着何长贵一路杀出来，并最终逃进了卤城附近的眉山的夏小雨忽然觉得耳根子热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嘀咕道：“谁在想我啊？”说着忽然小脸微红，悄悄吐了吐舌头，鬼头鬼脑的一笑，自言自语道：“不会是他吧？”

夏小雨挥手弹出一粒小石子，打碎了树上的一只黑背孔鸟的头，上前将那鸟儿的尸体拎着，走到附近的一道山间流水处洗剥干净，走到一处灌木丛边，大量四周无人，掀开了一处伪装，后面是一个山洞。

山洞中，何长贵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衣服，左腿上缠着绷带，躺在地上。他睁着双眼，痴痴的望着洞顶，一霎不眨，就是听见夏小雨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夏小雨进来招呼了一声“我回来了”，然后也不看何长贵，就开始生活烤鸟肉，似乎直到何长贵不会搭理她一样。

夏小雨的nǎinǎi已经去世了，老人家是寿终正寝，一觉睡过去的，无病无痛。她的师父因为大仇已了，便不顾夏小雨的挽留，执意回老家去了，用她师父的话说，那里才是她的根。所以这次卤城沦陷，夏小雨便奋力护着何长贵逃了出来。

上官云书也派了不少人来追杀他们，不过却全都反被夏小雨给杀了。何长贵除了腿上中了一箭，别的也没什么大碍。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心病，心里想不通。

所以夏小雨除了刚回来时习惯xìng的招呼了一句之外，便也懒得搭理他，不想她这边正专心的靠着黑背孔鸟呢，那边像个活死人一样的何长贵突然开口了，用他那嘶哑的嗓子问道：“小雨啊，我是不是特别失败啊？”

夏小雨闻言先是一楞，然后宽慰道：“怎么会呢？多少人都知道长贵哥哥你仗义豪侠，要不你当初怎么能一呼百应呢？”

何长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嘲的苦笑道：“我这一生，向来以赤诚待人，尽己所能，扶危救困。大的不说，就说小的。侯胜小时候，有一次打摆子，是我背着他，连夜跑了七十多里地，找着大夫救了他一命。还有一次我们出海，遇上大风浪，打断了我们的桅杆，要不是我推他一把，他也就被砸死了。

豪侠仗义？哼哼。我倒是豪侠仗义了，可是别人怎么对我的呢？你看看追杀我们的那些人里，就数他最卖力。

我自问没有一丝对不住他的地方，他为什么就恨不得要置我于死地呢？就为了他那个混账内弟？我救他那两命都换不来他内弟那一命？难道那样的人渣不该杀吗？

小雨，是我错了吗？做人不该像我这样做吗？难道就应该处处防备，谁也不信才好吗？”

夏小雨想了想，才道：“长贵哥哥，我觉得你没有错，但也不全对。你为人热情，真诚，急公好义，遇难必帮，这些都是好的，是高贵的品质，所以我说你没有错。可是你不善于识人，你朋友无数，可是你却不能够分辨到底谁是真正的好朋友，好兄弟。你对人过于轻信，缺少城府，心也不够狠。

长贵哥哥，如果你还是当初的那个带领着大家伙一起出海捕鱼的渔民，那你是一个无可争议的好人，好大哥。可是，现在你是统御三州之地的大将军，你身上的这些高尚的情cāo却使你无法成为一个好的、合格的领袖。所以我说又不全对。

就说这次侯胜的事情吧，你杀了他的内弟，却一厢情愿的以为侯胜对此并不会介怀，竟然没有采取丝毫的防范措施。我劝你的时候，你还不以为然，说什么你们是过命的兄弟，说他侯胜岂会为了一个人渣与你翻脸。

可是结果呢？他不仅与你翻脸了，还成了要命的兄弟。

长贵哥哥，我不是说你不好，我的意思是，人应该明白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在哪里，明白自己能够做什么，想要做什么。别的我不敢说，最起码我知道，做这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就绝对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何长贵沉默了半晌，才长叹道：“小雨啊，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说起道理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枉我比你多吃了那么些年的饭，却还没你想得透彻，真是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夏小雨笑道：“好啦，其实这些道理也都是他曾经随口说过的，我便记在了心里，现在翻给你听而已。呐，鸟肉烤好了，赶紧吃吧。”

何长贵起身接过夏小雨递过来的烤好的半只鸟，道：“又想起了你的那个怀王殿下啊？”

“讨厌你。”夏小雨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他领着大军，打了两个大胜仗，等外面平静一些，咱们就找他去。长贵哥哥，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地盘和兵马，以你的身份，天下虽大，却难有一处可以给你安身立命啊。只有他能帮得了你啊。”

何长贵苦笑了一下，道：“你说的不错啊。可是，他是天潢贵胄，又为什么要甘冒风险，相帮于我啊？”

夏小雨眼一瞪，道：“他敢不帮？我抬手就给他一剑。”

何长贵道：“你又打不过他。”

“我……”夏小雨小嘴一张，却一时不知怎么说，忽然眼珠子一转，嫣然一笑道：“女人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绝不是手里的剑，而是她的温柔与微笑。”说着，瞟了何长贵一眼，道：“这也是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