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中止的契约（1/2）

秃鹫的头颅被艾莉妮从中间劈开，一分为二，红白sè的粘稠物溅得四处都是，清冷的月光透过艾莉妮的后背，将他的惨状照得清清楚楚，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个罪大恶极的盗贼或许凭借着陷阱和自身的狡诈能够避开很多次致命的暗杀，但是面对即使连泥沼蟒王也丝毫不惧的艾莉妮，却是毫无胜算，死得一点也不冤屈。

在绝对的武力下，艾莉妮的大仇轻松得报，只是一直以来就将仇恨作为活下去的支柱的艾莉妮，此时没有半分情感上的波动，沉静的脸上就连一丝失落和解脱都不曾出现过，仿佛她的灵魂在这一瞬间已经完全脱离了身体。

窗外传来几声惹人烦躁的蛙鸣，艾莉妮一手提着剑，鲜血顺着剑身滴下，砸在地面发出清晰的滴答声。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月光勾勒出她的侧脸，宛如女神的雕像，坚毅的曲线多出了一丝柔美。

只是当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时，却让所有看见的人不由魂飞魄散，心中惊惧无比。

艾莉妮的呼吸都似乎停止，眼睛没有丝毫眨动。血红sè的瞳孔似乎有生命一般的跳动，透着凶厉嗜血的红芒，并且有逐渐扩大，将她的眼睛全部转变成这样可怕红sè的迹象。

法斯特在房顶轻叹了一声，翻窗从房顶进到屋内。艾莉妮终究还是抵挡不了恶魔气息的吞噬，在杀死秃鹫放松的瞬间被侵蚀掉了心神。

艾莉妮缓慢的移动着僵硬的脖子，脑袋微斜，满是凌厉凶光的眼睛望向了法斯特，她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很快就恢复如初。

“艾莉妮？”法斯特呼唤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反而她眸中的暴虐越来越重，法斯特叹了口气，“但愿，你还有救……”

他迈着步子，朝着艾莉妮走近。踏出的每一步，似乎都像是有着一座大山压在艾莉妮的身上，随着他的靠近，给艾莉妮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杀了你！——”艾莉妮扯着嘶哑的喉咙说道，她的声音已经完全改变，竟仿佛成了一头凶猛的兽类在受伤时发出的搏命吼叫。

法斯特面sè一凝，眉头皱起。被契约侵染之后的艾莉妮，被她想要杀死自己的潜意识所感染，试图通过杀死他，来破坏以他为主，艾莉妮为仆，束缚她的契约。

“如果你能杀死我，那就来吧。”法斯特依然是这样的言语，脚下仍旧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

艾莉妮眼中的红光猛的收缩，剑上冒起熊熊烈火，烧灼着剑身，举剑就刺出。她丧失神智之后，全凭本能的攻击比她自己更加凌厉。

法斯特侧身避过，虽然她使用的是源自自己的力量，但是那有着审判之力的罪责之炎却是他不想沾染分毫的东西。

见法斯特轻易的就闪过她的攻击，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艾莉妮不免感到一丝恼怒。她紧抿着嘴，一个旋身，黑sè的火焰在剑身上紧紧附着，将那本就细长的双手剑变得更加长，仿佛一道锋锐的剑芒在剑尖上吞吐不定。

不过这对于法斯特来说，即使艾莉妮的攻击再怎么疯狂，甚至到达伊格内修斯那种程度，对他的损伤也是极为弱小。不要忘记了，谁才是契约中主导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