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潘多拉的羽翼（1/2）

相隔千年之后久违的相逢，除了最初凝神互望时的那抹激动和抑制不住的怀念，彼此沉默了一会之后，却意外的变得有些平静和冷淡，没有了重逢时相互拥抱甚至亲吻的激情。她是追随恶魔的堕天使——堕天使的信仰便是追求zì yóu，可是甘愿跟随在法斯特身后的潘多拉，她的骄傲，法斯特不懂；而法斯特不同于其他恶魔，能够展露出的温柔以及身为无信者的信仰，潘多拉也难以明白。

潘多拉看着沉默的法斯特，他微垂着眼睑，让她有些看不清她最想要一直注视的双瞳，“你还是这样，从来都没有变过，洛……法斯特。”她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取下了沉重的枷锁，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从来都没有变过！”

潘多拉的语气平淡，可是她却重复着强调。在她看来，法斯特完全不像一名恶魔——yīn狠狡诈，纠结着肌肉的脑子里充满着暴力和背叛，而是有着别样的温柔，会对她露出安心的笑容，当然还有最让人烦恼的懒惰。现在也是这样……潘多拉秀丽的眉毛微微弯起，这样表示她心中喜悦的小动作，法斯特一直都没有发现。

“让你失望了吗？”法斯特抬起眼，目光落在了潘多拉细致的脸庞，他已经收敛起了让她心醉的笑容，微微的愉悦戛然而止实在是令潘多拉产生了些许的愠怒，“你知道的……作为一名堕天使，你没有必要跟随着我，这并不值得。”

潘多拉略微有点气恼，她斜着眼看向法斯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值不值得也是由我自己来判断。”

法斯特出人意料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以潘多拉的坚持自己根本无法说服，很久以前就是如此了，她认定的事很少能因为外力改变，相比起来引诱人类献出灵魂这类看似困难的工作还会轻松许多。法斯特无力的笑了笑，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你在这里很久了吧。”法斯特捏着潘多拉骨感的手指，冰凉的指尖已经逐渐变得温润，“一千年，还是更久？”

“我不知道。”潘多拉以微小的幅度摇着头，美丽的眼瞳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在水晶棺的淡淡辉光中闪着迷离的光泽，“这里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对我来说，大概也只是睡了一觉忽然醒来就见到你了。”她笑了笑，“这么说来，我还应该感谢将我封印的那些家伙。”然后她收起了笑容，将法斯特的手紧紧的反握住，“真的有一千年那么久了吗？”

一千年，对人类来说实在是太久远的岁月。然而对天使或者恶魔来说却并不算什么——至少，法斯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因为年纪太大而老死的天使，或者恶魔。

“差不多吧。”法斯特点点头，一下一下捏着她的手心，“这并算什么不是吗？神明沉睡或者陨落，这么点的时间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次呼吸的间隙。”

“还好，我只是被封印了那么久。”潘多拉轻轻的笑了笑，忽然将手从法斯特掌中抽出，素白如玉般的右手按在了水晶棺的边沿。

她慢慢的自躺了千年之久的地方直起身，然后优雅的站了起来，平顺的长发披散到腰际，纯黑sè的长裙上随着她的动作似乎有水银淌过的眩目痕迹，她的裙摆扫过水晶棺，来到法斯特身前。

潘多拉和法斯特之间隔着一两步的距离，她安静的站立着，宛如黑夜中的jīng灵。

“你的手……”潘多拉留意到了法斯特的右手，似乎一直无用的垂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