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怨恨的灵魂银币（2/2）

艾莉妮小脸煞白，她能够毫无惧sè的夺取他人的xìng命，但是却无法冷静的面对这样残酷血腥的场面。

大厅的高台上是数不尽的尸体，间或散落着几截断手。尸体上更是伤痕密布，除了寻常的剑伤，更是有被法术肆虐的痕迹。铠甲和武器和尸体一起都浸泡在血液之中，凝结的暗红血块将他们粘连在一起，盖住了他们的面容。

一颗照明术的光球自法斯特手中升起，随着魔力的不断注入，光球的亮度逐渐增强。穹顶上图画的sè彩已经剥落，但是有少许地方依然能看出它的jīng美。法斯特托举着光球来到一处圆柱前，伸出手慢慢感受着雕刻师曾经在上面留下的纹路。

“光明与正义之神。”法斯特轻轻的微笑着。那些被时间抹平了的图画，全部都描绘着光明与正义之神战斗时的画面，独角翼马和太阳战车正是他的象征。

法斯特弯腰拾起那枚被血液玷污了的龙晶，它的不远处便是神像最后的残片——一块石头上有着明显的眼睛状纹路。法斯特毫不犹豫的将它一脚踏碎，“陨落的神明……看看吧，作为你们信徒的人类，在他们的眼里你们也不过是可以被利用的廉价品罢了。用他们不坚定的信仰来换取你们的赐福，这可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他们从来就没有对你们产生过敬畏，万神殿就是对你们最大的讽刺，不要以为你们高高在上，死后还不是一样被你们看不起的蝼蚁们践踏……”

艾莉妮的俏脸上带着些不自然的神sè。她咬着牙齿，强忍着恶心呕吐的冲动。法斯特的讥讽如同迷梦女妖的魅惑音符刺入她的耳中，虽然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些认同法斯特恶魔的身份，但咋一听见法斯特的异端言语，还是本能的感觉到心惊胆战。

法斯特并不在意艾莉妮的想法，他收起龙晶走到坎贝拉的身前，蹲了下来。

“怨恨之人，说出你的愿望，我会为你实现。”他的音调带上了恶魔特有的蛊惑音符，那种引人沉醉的迷幻之音令人难以抵御。

坎贝拉还未死去，他双眼模糊看不清身前的映，嘶哑着喉咙，“你，你是谁？”

“为你完成心愿的恶魔。”法斯特脸上维持着笑容，似乎在说着与他完全无关的事。

“恶魔……”坎贝拉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

“我能够为你报仇。”法斯特的目光看向趴在地上，背后插着长剑的埃蒙，“帮你杀死你最憎恨的人。”

“埃蒙！他还没死？！”坎贝拉回光返照般眼中闪过仇恨的sè彩，“好！你为我报仇！”他的语气无比坚决，似乎并没有收到伤重的影响一般。

“乐意为你效劳，不过我需要你的灵魂。”法斯特说出了他的要求。

“灵魂？你，你真的是恶魔？”坎贝拉咳嗽几声，口中溢出鲜血，气息变得微弱起来，“就算是恶魔又怎么样，只要你杀了他，我就给你灵魂。”

“那么订立契约吧。”法斯特满意的笑容，燃烧着暗红火焰的卷轴出现在坎贝拉眼前，“只需要你默念自己的姓氏，就能在上面书写你的名字，契约便能成立，我就帮你完成你最后的愿望。”

“灵魂？你们恶魔果然对这个东西热衷无比，既然他埃蒙无情无义，也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坎贝拉的名字在卷轴上浮现，代表着契约正式成立。但是在下个瞬间，书写契约的羊皮纸却被猛然间剧烈跳动的火焰燃成一片片灰烬，随着微风慢慢的飘落于地，消散在空气中。

尚未断气的坎贝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东西要脱离出去，虽然他的身体和思想都逐渐停摆，但是他也本能的察觉不妥，望向了法斯特。可是被血液糊住的眼睛，只看见一团在光球下的黑影。

“其实他早已经被你杀死了。”法斯特温柔的笑着，“坎贝拉先生，多谢您的慷慨。”

“你！……”坎贝拉只来得及吐出这一个字，强大的吸力就将他的灵魂拖出身体。一团漆黑sè的气体从坎贝拉的头顶冒出，朝着法斯特摊开的手掌飞去。

“充满了怨恨之力的灵魂，虽然算不上完美，但也是不可多得了。”法斯特的掌中赫然多出一枚漆黑的钱币，一面是冥河水面上嚎叫着的灵魂，另一面是裹着火焰的落神之花……

艾莉妮恐惧的望着法斯特掌中的灵魂银币——她也签订了恶魔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