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光明与正义之神的悲泣（1/2）

“知道万神殿么，凯瑟琳？”

西奥菲勒斯推开神殿沉重而古老的石门，上面描绘的图案由于风化和雨水的侵蚀已经无法看清，石门发出巨大的轰隆声，扬起漫天的尘土。

“是众神议事的众神殿吗？晨光之主洛山达高坐在主位，其余诸神分作于他身侧，太阳神撵着冒着金火的车驾而来，阳光照亮众神殿每一处角落，人间则迎来黎明……”凯瑟琳轻声诵着，虽然微眯着眼睛，但是她的步子却从未凌乱，依旧和西奥菲勒斯保持着一人的距离，并不因为散落的石块而改变分毫。

“当然不会是那座放置着百米长方桌的神造之物。”西奥菲勒斯跃过了一块脱落的墙壁，接着说道，“我倒是忘了，辉煌殿的格里留斯图书馆是不会保留有原罪战役之前有关的神祗任何记载的。”

“全部被销毁了？”凯瑟琳有些讶异。在西奥菲勒斯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她开始接触一些隐秘的秘闻。凯瑟琳相信这个从小被她崇拜的圣殿骑士，尽管看似严厉，但却是极好相处的一个人，西奥菲勒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告诉她这些。

“很大一部分被隐藏起来——恶魔是无信者，天使则是狂信者。凭借天使威能建立起来的晨光十字教会只信奉晨光之主。”西奥菲勒斯解释道，“至于万神殿……”

某个国王曾经这样质问他的主教，“为什么神殿里只准供奉一个位大神？我们生活在一个多神的世界！虽然大多数神都喜欢互相争斗，但他们至少还承认彼此的存在。他们都有各自的神职和领域，都能赐予我们神术，为什么我们要崇拜这一个，而无视另一个？我国是一个mín zhǔ国家！公民应该享有宗教zì yóu——也就是早上信仰洛山达晚上就改信莎尔的权力，所有神祗在我国也应该享有同等的地位——也就是被同一座神殿供奉的权力，我已经决定了，要进行宗教改革！”

于是这位国王命令建造一座庞大的万神殿，为所有已知的神祗用纯金铸造神像并设立祭坛，祭司们都要一视同仁的侍奉诸神，国王认为这样做可以使自己的国家受到所有神灵的庇佑——当然，他失败了，从那以后他的祭司和主教再也没有获得过神术，宏伟的神殿很快变的扭曲腐朽——因为它遭到了所有神灵的诅咒……后来似乎是有一位叫关纳德的神祗……他再也无法忍受每天和蜘蛛女神吃同样的供品了，于是他把神殿所在地区变成了一片沼泽，万神殿就这么带着它的神像和他的国王沉入污泥之中，堕落到地底最深处……

“我们信仰神祗，但是原罪战役之后诸神的陨落却让我们失去了对神灵的敬畏……”西奥菲勒斯耸耸肩，不再说话。因为他看见了凯瑟琳眼中的不满。

“西奥菲勒斯大人，请注意您的言语。您是神威狱的首座，是惩戒异端和渎神者的圣殿骑士，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教皇国布里修斯……”

“照你这么说，我的名声似乎太大了一点，这对我可不是一件好事。”西奥菲勒斯无奈的摇摇头，早就知道凯瑟琳肯定又会这样，“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听我说这些异端的言论，那么我们就继续前进好了。但愿里面的神像不是破裂的石块。”

原罪战役造成了诸神的陨落。寄托着他们神思的神像完美的再现着他们的生死。

陨落的神明，他们的神像在瞬间碎裂；沉睡的神明，他们的神像则黯淡失去了辉光，再也无法回应信徒的祷告，无法赐予信徒们祝福。而至今还屹立着神像的神明已经寥寥无几，所谓庆祝神明的节rì，到现在也不过是一种历史遗留下来的习惯和传统。

这座坐落在前线要塞的神殿，里面究竟供奉着哪一位神明的神像？

神殿里的空间大得惊人，漫长的通道里燃着荧光，随着西奥菲勒斯和凯瑟琳的脚步一闪一灭，墙上的烛台已经锈蚀，不时有几块大石挡住去路，看上去很是让人担忧。

清晰的脚步声凌乱不堪。

“后面有很多人。”凯瑟琳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武器已经握在了她的手中。

“别去管他们，只是些渴望得到财富的贪婪者罢了。只要有一点能够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东西，他们就会拼得你死我活。凯瑟琳，这不是我们的职权范围。”

“我知道了。”凯瑟琳点点头，跟在西奥菲勒斯身后，朝着神殿更深处走去。

法师埃蒙和他的临时伙伴们远远的吊在西奥菲勒斯身后，看着他们没入神殿大厅的黑暗。从走廊里吹来的凉风，带着自远古而来的气息。

进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互相戒备，整个空间笼罩着化不开的yīn郁。他们彼此远离却又不甘居于人后，每一个人的眼里都透着贪婪jiān诈和yīn险混合而成罪恶的神情。

神殿内部的空间大得超乎想象。那些断裂倒塌的墙壁竟然都是彼此互相dú lì，互不影响。即使是偶有空间的漏洞也无法撼动如此庞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