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亭侯失妻（2/2）

夏夫人没看到，她的身后，她所深爱的那个人紧锁的眉间透出的是淡淡地忧伤，她也没看到在夏毕程的脸上挂着一幅似笑非笑的愁容。

幸福总是那么的短暂，就在夏夫人沉浸在悠闲的午后时光时，一股阵痛自夏夫人的肚中传出，随后那痛感越加的剧烈。

看着那忍受着剧烈产痛的夏夫人，饱经战阵的夏毕程竟慌了手脚：“夫人，夫人，没事吧”？话还没说完，夏夫人身子一个不稳就要从石凳上摔下。

得亏夏毕程身手敏捷，才扶住了夏夫人。

而此刻，相对于不知所措的夏毕程，忍受着裂骨钻心般的产痛的夏夫人却是十分的镇静，她顾不得擦去额角渗出的汗水，抓着夏毕程的衣袖急迫地说道：“夫……夫君！要……要……生了，快扶我回房”。

被夏夫人从慌乱给拉了回来的夏毕程一面搀着夏夫人朝厢房走去，一面招呼下人去叫产婆。

听着房中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夏毕程的心已是纠成了一片，可这个时候他除了在心里默默地祈求上天的庇佑，又能做什么？

看着几个丫鬟不断地出入产房，夏毕程的心绪也越发的焦躁，不停的院中来回踱步，口中还不断地默念着：“上天庇佑，母子平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只听见屋里传来的一声清脆而有力的婴儿啼哭声！

那一刻，夏毕程恍若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呆立在原地，又低头看着一双不知该往哪放的手，发出源自心底地一阵憨笑，一种初为人父的喜悦如清泉自他心底深处涌出，溢满全身。

屋里的忙乱还没有结束……

没一会儿，夏毕程又听见屋里喊：“还有一个孩子！”这让夏毕程那颗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夏毕程双手合十向着的关中方向默默祈祷:“先祖保佑……”因为，已经有一个孩子平安降生的关系，夏毕程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可这种放松没有持续多久，一个丫鬟就紧张的从产房里跑了出来，问道：“老……老爷，老爷！产……产婆叫我问你保孩子还是保夫人？”

“什……什么？”夏毕程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丫鬟又重复了一遍：“老爷，夫人和孩子怕是不能全部保住，产婆要我问你保那个”？

“保……保……保哪个？”这一刻，夏毕程觉得天地都在不住地旋转，退了两步后稳住了身形的夏毕程不假思索就答道：“保夫……保夫人！”。

“老爷，产婆说了保夫人的话，不仅孩子保不住，夫人也还是有危险。”彷佛是没看到夏毕程脸上的急切和不安，丫鬟又说出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哈哈……”现在的夏毕程才是真正的如遭雷击，轻声苦笑后，夏毕程觉得上天在同他开玩笑，风在他耳旁呜呜的刮，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该怎么选择，只是下意识地动着嘴……

呜呜作响的风在夏毕程耳边回转，以至于他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就好像第一次在战场上杀死一个锅里吃饭的同伴的时候一样，夏毕程不知道这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这一天，夏家大院里的气氛很沉闷、很压抑，全没有新生命诞生后的喜悦，而夏毕程呆呆地站在院子中。

今天又是一个晴朗的rì子，阳光斜斜地打在院子中，院子中的那棵大槐树长得比往年更茂盛了，它挡去了绝大部分阳光，只留下稀疏的一点洒到夏毕程的肩上……

当丫鬟们从他身旁走过时，没有人敢看他一眼，都是低着头一路小跑，跑出院子——不少丫鬟的眼中噙着清清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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