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君子之器（2/2）

聊得兴起，苏子陵身子里一下就来了劲，先前那股慵懒乏力感在这时竟不知哪去了！

坐了起来的他继续同小夏健讲着：“修养个人品格的方法很多，比如茶道、花道，我还见过大雪山的禅道，就是一个剃光了头的人坐那儿冥想！”

华夏文化最讲究孝，尤其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最为深入人心，重小就对这些耳读目染的小夏健一听禅道是要剃光头，不禁皱起了眉头：“禅道一定要剃光头吗”

“呃……”对禅道也只是一知半解的苏子陵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想了一阵后才给出了答案：“应……该吧！我在蜀国的山里面见过几个修禅的苦行僧，都是光头！按他们的说法是剔去三千烦恼丝，了去尘念，以求rì后脱离轮回……”

对禅道一知半解的苏子陵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正要转移话题时，专心赶车的夏毕程却是开口了：“子陵，你要敢叫我儿子剃光头，我先打死我儿子，再来打死你！”

“这还是亲爹吗？头发剃了可以再长，儿子打死了不就没了……”小夏健对父亲有时候会变身暴力狂已是见怪不怪了。

而苏子陵闻言倍感压力：“我只是给你儿子讲点趣闻而已，你就要打死我，你还让不让我教学生了！”

被夏毕程插了一句话后，授课气氛变得沉重起来，苏子陵也没有先前的好兴致了。

师徒二人沉默了十来秒后，不得不重新酝酿下腹稿的苏子陵接着开口道：“我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在燕国游学，因为我的先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了！十一岁时，在拜访完燕国的名师大家后，我又开始游历诸国！”

很快又回到状态的苏子陵顾不得喉咙的干涩，咽了咽口水便继续讲课：“一般的情况下，我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可我独独在吴越之地呆了半年！而这半年里我有三个月的时间是停留于莫干山上！”

讲到了这里，赶车的夏毕程也侧着耳朵，饶有兴致地听了起来：“在吴越之地，我虽见到了不少名士，但最令我感兴趣的莫过于吴越的剑师们，他们铸剑之术jīng湛，造出的宝剑不仅寒光逼人，利可断石，还纹饰漂亮又变化多端。听闻有一些人家都把宝剑作为传家宝，那些剑时间长的已经是传了百来年！”

“百来年？”小夏健闻言不禁有些吃惊，他也才七岁多，可吴越之地的一些剑却已经有百来岁了！

要知道那些剑铸造出来时候天下还是万国并存，百来年过去了，神洲大陆上只剩下几个大诸侯国，其余的都已在争鼎逐鹿的战争中灭亡，而那些剑却还没朽坏！

“那些百年老剑拔出鞘的时候还是寒光熠熠，直看得人心寒！”说起那些剑，苏子陵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自己四处拜访名剑场景！

回想第一次见到那些利剑出鞘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苏子陵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后来，有一户人家邀请我和一班吴地名士夜里去赏剑，一群人就呆在一个小黑屋里，不点火烛，只用十颗东海的夜明珠照明！

当那宝剑出鞘时，剑身反shè的冷光虽不刺眼，但没有一个人敢于直视！”见那父子二人竟都听得入神，苏子陵不由得得意一笑。

小夏健是自小呆在夏府，到哪儿去听这些奇闻怪事，而那夏毕程是军伍出身，最盼望能有一把称手又锐利的兵器，这父子二人要是听了苏子陵的这些故事不入迷才应该觉着奇怪！

“不过啊，这些剑都只是小巫罢了，真正厉害的是莫干山上的君子剑师钟回！”一提起钟回，苏子陵的眼中流露出的全是崇敬之情：“别的剑出炉后只是一把锐利的死物！而钟回是用君子之器铸剑，剑出炉后便就有灵xìng！君子佩戴着他的剑，小人们都不敢靠太近”

“不过啊，这些只是我道听途说来的，不可以全信！”苏子陵摆了摆手，又同夏家父子讲起他亲眼见过的钟回：“我亲眼见过的君子剑师钟回是个面相猥琐，但内心刚直之人，随身佩带着一把四尺七寸的长剑，只是那剑不是装在剑鞘里，而是用一卷白布包着！”

“白布包着？”夏毕程隐隐猜到苏子陵会说什么了，而他也被钟回佩戴的那把剑勾得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