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回忆篇——秦的往事叁（1/2）

() “行伊尹之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夏毕程忽觉得自己有些口干，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老秦公将他抱拳的双手给压了下去，轻声问道：“你见过公子chūn后，觉着他怎么样？”

“君上，是要听好话还是真话？”老秦公没想到夏毕程会这样反问他，也来了兴趣道：“恭维的话和假话我听了一辈子了，现在我最烦的也就是同我讲这些话的人！可现在我偏偏想听听你会讲什么‘好话’！”

夏毕程却是笑道：“公子chūn对君上孝顺至极，实在是为人儿女的典范！”老秦公闻言后一笑，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是觉着夏毕程这种有真本事的人也会讲这种“好话”而觉着好笑，还是认为夏毕程说的话与他的认识大不相同，而觉着可笑！

“呵呵！你说的这些话与朝中的某些人说的简直是如出一辙！我想听听真话！”同夏毕程耍笑完了，老秦公又正sè嘱咐道：“夏毕程你以后也不要同我讲那些不痛不痒，也没有意义的话，我问你意见，你就尽管讲就是了！”

“是！”夏毕程知道这老秦公是真的对“某些人”厌烦了，也暗自庆幸自己不用当国君，活着也没那么多顾忌，更没那么多曲意逢迎的人围着自己！

“某以为公子chūn好行小慧，难教也！”诧异的轻“咦”了一声，老秦公停下了脚步，扭头向夏毕程看去：“这毕程只与chūn儿见过一面，竟把chūn儿的品xìng说得分毫不差，你果是一块埋在了污泥中的美玉！可惜孤未能早些与你相会，也幸好孤还能得到你这块美玉！”

怔怔地盯着夏毕程有好一会儿，发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的老秦公却是急着扶起了一直躬着身子的夏毕程，更加确信夏毕程是自己所需要的人才的他有些喜出望外：“继续说，详细的和孤王说！”

老秦公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言语中僭越的地方，夏毕程也不想理会这些：“公子chūn一直在小处讨好君上，若是从为人子女的角度来说，像他这般孝顺父母的儿女实在是不常见！”

“可若从身系一国之重的储君的角度来说，这位储君很喜欢在小的地方表现自己，又很爱弄些小聪明来讨好您！”斜眼瞥了瞥老庄公，夏毕程放心道：“要我来说：我实在从他身上看不到一国之君该有的气度、睿智！”

“而且他身为储君却经常低下身子来讨好您，那些下人看到后会不会以为他是什么不正经的人，而看轻他，那些搅乱朝政的佞臣会不会因此而主动来接近……”夏毕程已将作为储君的公子chūn给彻底否定了！

“唉！你说的一分都不差，但很可惜，公子chūn是我的几个儿子里还有几分人样，我也觉着chūn儿他‘望之不似人君’！”一声长叹后，老秦公的言语声中透出了无奈、无力、又有些恨恨之意！

忽又拉住了夏毕程的手，老秦公殷切道：“上天没有让我的儿子成器，却又赐给我‘伊尹’，可见上天是不打算叫我们秦国亡国！夏卿你是有才德的，如果将来我的儿子们没一个可以管事，就请你效仿伊尹来代行朝政，然后在他们的子嗣里挑选一个继承人！”

虽是第一次和老秦公见面，但老秦公已经是第二次同夏毕程讲起要他在自己死后行“伊尹之事”！

虽不知道老秦公为何这般看重自己，但夏毕程却明白‘伊尹’不好做，搞不好会弄成“窃国大盗”，即使自己真的顶住骂名、压力和诱惑将朝政归还贤君，可难免会留下非议，甚至还会因此而祸及子孙。

可老秦公一而再的提起这事，看来他是辞不得这事……

老秦公拉着夏毕程的手“密谈”之时，一道在一旁偷听许久的黑影却是匆匆离去，他要向公子chūn告状领赏：“这夏毕程竟敢跟老秦公讲他的坏话……哼哼！”

所幸，这人只听清了夏毕程对公子chūn的评价，但没听到老秦公把一个国家都托付给夏毕程。夏毕程也因此而保住了全家xìng命，并在公子chūn即位后打压寒党的事件里，仍旧稳坐山阳亭侯的位子！

回师咸阳后，夏毕程向老秦公引见了商钧，老秦公与他一番长谈后，欣喜如狂道：“是老夫眼拙了，原来上天是给了我一对美玉，可我到现在才发现，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