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往事（1/2）

() “看在你这个人还算老实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些我们四个人的事吧。不过你听听就算了，不要到处宣扬啊！虽然如今这几十年，朝廷对于民间评论宫廷的事有所放宽，但是大顺律令上还是有轻言宫帏之罪的。”剑萍说着，眼睛望着房顶，回想着往事，开始述说起来。

“我们是在光佑十四年入宫的。当时我们几个都才十三岁。入宫后，我们被当时的晋国长公主选中，当她的侍女，当时的长公主也才十六岁吧。我们和长公主一起住在长平宫，这是为了纪念亡明长平公主的宫殿，历代的皇长女都是住在这里。当时长公主十分酷爱武术，所以要求我们四个也要一起学武，就这样，在那些大内高手的培养下，我们几个也学会了一番功夫。”

“我想问一下，宫中选秀女不是给皇帝选的吗？怎么是选侍女啊？”我知道清代是如此，但是大顺朝是什么样的呢？如果今后有机会回去，我光光靠写这类的论文就可以在大学里授课了，所以现在要好好问清楚。

“你这个笨蛋，一年选秀女有好几千，哪里有那么多的妃子啊！被选上的自然就成了妃嫔，没有选上的就是做侍女啦！反正进了宫，基本上就出不来了！所以古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其实这宫门可以说就是海的最深处了！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那么你的家人不担心你吗？一年中有几次探望的机会？”我觉得清代都是－25岁就可以出宫再嫁人的，看来满清还比大顺的要进步啊！

“家人？看来你真的是其它地方来的。秀女通常都是孤儿，这是太祖武皇帝当年定下的规矩，早已经写入了大顺律中。主要是认为从民间选来的秀女入宫后与家人会长期分离，为了避免使百姓受到骨肉离散之苦，太祖武皇帝规定，每年的民间秀女均选育婴堂中的弃婴来充当。这样既可解决民间长期的重男轻女问题，又可免除选秀拆散百姓家庭。至于你问的每年几次探亲的事，是一年一次，只不过基本上是形同虚设。因为来的家人基本上都没有。你想想，当初把自己的亲生子女抛弃的人，不是已经活不下去了，就是现在没有脸来见女儿了。女儿发达了，就算贵为皇后，也很少看到民间自行到京认亲的，我大顺历代皇后，只有几人通过诏告天下来寻找过亲人，而且她们的亲人就算被找到后也常常受到世人的白眼。有的皇后甚至根本就不认亲，有的甚至将入京认亲的家人以“假冒皇亲”的罪名打入大牢。所以，通常情况下，一年有几十人来探亲就不错了。”

“看来这个太祖还是挺有人xìng化的。”我现在才发现太低估大顺的这位开国君王了。能够改变历史的人物肯定有他的进步xìng。我想了一下，又继续问：

“那么你们怎么又以尼姑的身份到处跑？”

“你这是什么话，以为我们长公主是冒牌的吗？我们主仆五人全是有大顺朝廷颁发的比丘尼度堞的，也有各自的法号。”剑萍以毫无商量余地的口气说道：“这是我们长公主的私事，你就不必问那么多了。”

“好吧，姐姐，算我错了，你再说说你们以前在宫中的事吧。”我可不想得罪这位女侍官。

“在宫中的生活真的是好无聊哦。虽然和长公主在一起，我们开始每个月是按照七品官员的俸禄，有200元，到后来升到五品官员的待遇，有1000元之多，但是大家都在宫中，又没有家人，有了钱也没地方花，只好偶尔请能够出宫的太监，以及认识的禁军军官帮忙，到外面带点东西进来。宫里规矩也多，很多民间的活动在宫中是不允许的举办的。所以每年的祭祖陵和四至的活动就成为大家最开心的rì子。现在到了民间，才知道还有那么多的传统节rì活动可以参加。”

“姐姐，那么你告诉我一下皇上一天吃多少的菜，长公主吃多少？”我对饮食方面有着特殊的兴趣。

“我还没说完，你少插嘴！”剑萍似乎还在回忆着当年的事，见我打茬，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那么姐姐就说吧，我的乖乖听便是了。”我见她生气了，只好闭上嘴。

“一年一次的祭祖陵活动是我们宫中的女子能够出宫的唯一机会。通常大家知道出发rì期后，都会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到了出发的那天，无论妃嫔公主们还是普通的侍女、太监都必须穿上规定的服饰。所以大家只好拼命地在内衣和首饰上作文章。把最好的内衣穿上，并且在不逾越的情况下戴上最好的首饰。从京师到祖陵要走两天，所以一路上要看各家主子的脾气了。如果你的主子对你好，你就可以不要随时站在车旁侍候着，一到休息地时候就可以在附近逛逛。看看大自然的风光。比如农家的田地，路边的果林等等。这些东西对于我们四个来讲，如今已经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物，而对于那些宫中的姐妹来说，那可是天下最美丽的风景了。到了祖陵，那可就没那么zì yóu了，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办，通常忙了一天下来，整个人都要散架了。我们算好的了，因为伺候的是长公主，还没有什么人敢对我们四个颐指气使。那些普通的宫女可就不同了，她们还要负责生火做饭，安置用品，采买器具等等。就算如此，她们也还是希望能够出来走走。所以说：‘zì yóu也是有代价的’。”

“那么你们出来一次可以呆几天？”我只好顺藤摸瓜地问下去。

“往返只要五天，以前听说没有用车辆的年代，那些大顺的皇帝一次祭祖可以半个多月呢！”

“你说祖陵在哪里呢？是不是离京师很远？”帝王陵墓可是我这辈子最感兴趣的东西，虽然我一是个盗墓贼，但是穿越前也到过历代的帝王陵寝旅游过，对它特别有研究。

“就是在直隶省遵化县内的马兰峪。”剑萍十分奇怪我怎么会问这个，于是又问我：“你问这个做什么，可千万不要打它的歪主意哦，那里可是有驻军的。普通人想也不要想进。”

“不对吧，直隶省遵化县内的马兰峪不是我朝头号功臣宁采臣的陵墓所在地吗？”我听吴超说过，而且他还要我帮助他完成那个心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