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兼职奔波不畏苦 无钱难倒英雄汉（1/2）

() 过了一段时间，陈林虎到游师兄宿舍去，游师兄介绍了一位研究生老乡给陈林虎认识。这位老乡名叫赵宇，和游师兄一届，也读党史专业。身材中等结实，脸庞瘦黑，嘴角紧抿，看得出是一个说话严谨的人。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机jǐng的眼神，但是又不时流露出一种忧郁，让人感觉到他有不少心事。通过交谈，陈林虎得知他毕业于老家省内一所师范学院，是应届考取的，但和陈林虎一样，也没能获得公费名额。他也和陈林虎一样属于半边户出生，所以家境也很一般，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只读到初中，一年前就已经出嫁了。他说，平时也在外面兼课，自己养活自己。陈林虎也把自己情况和他说了，安慰他:赵师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我兄弟一起努力吧。

过了不久，游师兄到陈林虎宿舍找陈林虎，问陈林虎上不上课，陈林虎说什么课。他就说：是经济管理专业的经济思想史，在学校南面的一所中专里，是华中财经学院驻省的函授教学点。陈林虎心里有点没底，游师兄就说：不管什么专业课，只要和历史挂钩了就好办，就是我们碗里的饭，我已经上了几次，觉得并不难，只是这段时间，研究生处请学生会去人帮他们整理些研究生资料，陈林虎和他们比较熟，推脱不掉，所以就没时间上了，再说你的课又不多，你要是愿意，我就和函授教学点的校长说一下，校长对我印象不错，应该什么问题。你考虑一下，明天回我话。

那时游师兄已竞选上学院研究生会的副主席，和研究生处联系比较多。游师兄很热衷于研究生会工作，整天进进出出，经常看到他和几个研究生会的干部在一起商议组织活动等事情。这段时间据说牵头搞了什么首届南大研究生学术论坛月活动，忙的不亦乐乎。宿舍里白天几乎看不到他人影，在师专时他可是典型的冷眼旁观者，两耳不闻俗事，一心只想考研。

陈林虎和赵宇闲聊时提过这事，说游师兄前后判若两人，真是环境改变人啊。赵宇的话更像个思想家，他说，游师兄就像是一只雄鹰，师专就像鸟笼，他是不屑于在里面扑腾的，而南大则提供了他翱翔的广阔天空。

陈林虎第二天回话接受了游师兄的建议。游师兄就说：林虎，我当初去那找课时谎称是经济学院国民经济管理专业的研究生，你去时切记也要这么说，还把抄写了国民经济管理专业的课程及授课老师名单的一张递给陈林虎说，这些你把它记住，免得到时候问起时露馅。陈林虎心里觉得可笑又可悲，党史专业在外上课怎么就像是骗子演戏一样呀。可是没办法啊。

过了两天，他去上课，就带着陈林虎提早去找校长。坐公交车走了五六站路，下车再往前走几十米，就到了一处学校。大门左右两侧分别挂了两幅白底黑字的木牌，左侧一块油漆斑驳脱落，上写：××省经济管理中等专业学校，右侧一块还很新，上写：华中财经学院驻××省函授教学点。

陈林虎知道，由于从几年前开始，逐步实行了大中专毕业生自主择业的政策，加上现在高校猛烈扩招，许多几年前还很红火的中专学校招不到学生，陷入尴尬境地，只好和高校搞联合办学，出借场地给高校使用，有的还帮助高校进行函授招生宣传，从而维持学校的运转。这所中专应该就是这样。

校长姓卫，是位五十来岁的男子，瘦长脸，中等个头，留着分头。游华民、陈林虎两人进他办公室时，他在座位上欠了下身表示欢迎，并招呼两人在旁边沙发坐下。然后就喊一位对门办公室的年轻女孩子过来给我们倒了两杯水。

游师兄就笑着开口说：卫校长，这就是我和你在电话里推荐的和我同一个导师的师弟陈林虎，比我低一级，同一个专业，水平很高，又比我谦和，我导师对他比对我还要器重呢！卫校长的脸于是就增添了笑意，打量着陈林虎，故作高深的说：我和你们学院的一些教授都很熟啊！陈林虎就势说：校长学术水平高，一定和各界名流都熟了。游师兄见缝插针说：这就叫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卫校长就故作严肃的说：不完全对，我这里既有鸿儒，也有白丁，我是没什么架子的了。游华民就忙改口说：那是那是！

卫校长又问陈林虎导师是谁啊，打算从事什么方向研究啊，大学读什么专业。陈林虎都小心回答，生怕露馅。卫校长突然又问道：你大学写的什么论文啊？陈林虎一下没有准备，正不知如何回答。游师兄就打圆场说：陈林虎师弟水平再高，大学论文也是很稚嫩的，怎好在你面前搬弄呢，是吧林虎。陈林虎就忙说：那确实是的。卫校长就咧开大嘴，扯着瘦长脖子，嘎嘎地干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