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2）

() 孩子抱着膝盖坐在高楼上，看着夕阳将铅灰sè的yīn云染成赤红。那些云像是灼热的铁汁，在遥远的天边翻滚着，间或迸shè出夺目的光。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远方，十一二岁的稚嫩小脸上满是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沉重。

他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于是缩了缩脖子，把赤红sè的围巾缠得紧了一些。围巾的末尾的绒线在风中飘扬着，为这座古老灰暗的城市点缀了一抹亮sè。

“怕了？”

一旁的女子递给他一杯热咖啡。

她穿着一身厚重的帆布风衣，将全身都紧紧地裹住，只隐约显露出女xìng的身体曲线。高高的立领遮住小半张脸，发帘下面露出的眼睛冷冽凌厉，让人心寒。

“有点。”孩子低低的回应。他接过咖啡却不喝，将塑料杯捂在怀里，像是要驱走心底的寒意，“他们派谁来？”

“估计是埋葬机关吧。”女子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不是在讨论生死攸关的大事。随后她摇摇头道：“不过不管是谁，所罗门肯定会来。”

“时钟塔真的会和圣堂教会联手？”

“谁知道呢？”女子耸耸肩，“反正考虑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却也未必。”

孩子知道她一生只是嘴硬，于是叹了口气：“不再考虑考虑了？”

“我可和那些老头子不一样，我要做的事情，这世上没人能挡我！”女子浓墨一般的眉毛高高扬起，像是一面旗帜。

孩子看着她倔强又高傲的表情，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却又忍了下来。

“我以前教过你吧，没人能永远和你在一起。所以相聚时要想到离别，快乐时要谨记悲伤，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之外的人身上，不要把自我寄托在自己之外的人身上——没人能帮你，除了你自己。”

女子伸出手指，重重戳在男孩的胸口，像是要把她的话音镌刻在孩子的心脏上。

“永远要记得这句话，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我知道。”

孩子漠然回应。

女子看着孩子，觉得有些无奈。她粗鲁地把手按在孩子的头上，笨拙地做出一个像是抚摸的动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