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陷阵营(1/2)
() 来到八旗驻防军营,刚跟苏察尔等人聊了几句,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我们身前的营房被撞破一个大洞,一个手持大椎的大汉向我们飞来。
“保护大人——!”陈孝当机立断,手握钢刀横在了我的身前。苏察尔等人也手忙脚乱地吆喝了起来,“来人,来人——!保护大人…!”
一时间,军营中乱成了一团,卫兵们慌慌张张吆喝着地围拢了过来。正在休息的士兵们也受到惊扰,纷纷惊惶失措地钻出营房,手提着裤子的、脑袋上顶着靴子的、怀里抱着毯子的…,各式各样不一而足。
见此情景,我暗自叫苦:“这哪里是军队?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如…。不加强训练还怎么得了?”
此时再看飞扑过来的那条大汉,他并未向我发起攻击,而是出人意料地“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我心中疑惑,问道。
陈孝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了一番,高声说道:“贝勒爷,他昏过去了。想必是跟人打架被人扔出来的!”
“原来是一场虚惊。”我看了看周围洋相百出的士兵,无奈地挥挥手,“苏察尔,让他们都散了吧。咱们进去瞧瞧…。”
“大人!您…。”苏察尔忧虑地看了看破了一个大洞的营房和昏迷不醒的壮汉,“还是奴才先进去吧…。”
“不必!”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危,不禁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这些都是我请来的朋友,不妨事的。你还是整顿一下营务吧。”说罢,我带了几个随从由陈孝引着从容地走进了营房。
这是一个小型的议事厅,看样子是哪位佐领办公的地方。如今房里的桌椅板凳倒了一地,二十多个江湖人物自发地分成了几拨,正在高谈阔论着,时不时地,还传出一两声粗野的叫骂声…。一切的一切都透着杂乱,透着桀骜不驯的嚣张。
“副都统大人驾到——!”在我步入房门之初,陈孝就高声喊了一声。但房中的众人却象没听到一般,仍在谈论着。只有寥寥几个人回头瞅了我一眼,看样子想要行礼,但看到其他人没有什么反应,又转回了头去。
出现此种情况远非陈孝所料,他又羞又气,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顿时就要发作。
“陈孝,不得鲁莽!”我扬声止住激动的陈孝,气定神闲地搬了把椅子坐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吵吵嚷嚷的众人。
观察中,我发现这些人虽然无礼,却对其中的两个人透出敬畏之情。一个是虎背熊腰的中年壮汉,另一个是身材匀称的青年书生模样。我明白,这两个人就是我驯服这批绿林人物的关键所在!
“那两个是什么人?”我低声问陈孝。
“那个壮汉名叫汤钟,山东武定人氏,绰号铁拳,一身铁布衫刀枪不入,去年因为聚众哄抢粮行被官府通缉。那个书生模样的名叫赵显,山东沂州人氏,少林派弃徒,使得一手好棍法,在苏北一带少有敌手。”
“两人名声怎样?”我又问道。
“两人属于亦正亦邪的角sè,凡事都凭着自己的xìng子来,所以,江湖上黑道白道都容不下他们。不过,小的倒觉得他们还算是真汉子!”
“这话怎么说?”
“这让小的怎么说呢?反正小的觉得他们的为人坦诚,只要是他们做的事情,他们一定会站出来承认,不会栽赃嫁祸给旁人,这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强得太多了。就说赵显吧,本来他在少林派当和尚当得好好的,就因为山下的一个寡妇看上了他,千方百计地和他成就了好事,没想到却被人告了。本来寺里没有证据,如果赵显不承认也就不了了之了。可他却当着主持的面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还说什么他跟寡妇是真心相爱的…。嘿,到最后,寺里将他痛打了一顿赶了出来。您说他是不是坦诚?”
“汤钟呢?”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嘿,这小子也差不多,本来抢了粮行之后他已经跑了,可官府却抓了十几个无辜的路人顶账。他一时气不过,就跑回来承认了,还打伤了十几个捕快…。”
心里有了底,我站起身,气沉丹田,声贯于顶,朗声诵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这是《诗经》里的一首诗歌,名为《相鼠》,嘲讽了那些无礼的人。意思是:瞧瞧老鼠还有皮,你作人却没有容仪。为人而毫无容仪,不死还有什么意思。瞧瞧老鼠还有齿,你作人却没有好品德。为人而无好品,不死还等何时。瞧瞧老鼠还有肢体,你作为人却不讲理,为人不讲理,为什么还不快死?
高亢的声音将耳鼓震得嗡嗡直响,众人不由自主地停止谈论,莫明其妙地望着我,满眼都是费解。
“呔——!你胡嚷嚷些什么?打扰大爷的兴致!”汤钟扯着沙哑的嗓子不悦道。
“哈哈…,他在骂咱们连老鼠都不如呢!”赵显在一旁笑呵呵地挑拨道:“他的意思是说,咱们不懂礼数,连老鼠都不如,还不如死了算了…。”
“呀呀呸!敢拐着弯儿地骂你爷爷!”汤钟立刻火冒三丈,怪叫着就要向我扑来。
“大胆!不得无礼!这就是咱们贝勒爷!”陈孝赶忙拦在了我的身前,“汤钟,别不识好歹!江湖上咱们是朋友,可这里是朝廷,到了朝廷上就要守朝廷的规矩!”
“哦?你就是陈孝说的那个小白脸贝勒?”汤钟说起话来虽然仍是毫无礼数,但却没敢继续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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