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制力（1/2）

() 墨舜尘睁开眼睛，忽的坐直身体，他到底还是没能熬过滔滔不绝的困意。此刻他心里砰砰猛跳，直到他捏了捏自己的左手，才稍稍放下心来。还好，没有变成柠檬，大概是入睡时间不长，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好险，以后可得好好注意才是，咖啡不管用，就只有用兴奋剂了？

亏他还和那大叔侃了半天来消除疲乏，单从结果来说还是没得多大用。至少他知道了大叔叫艾伦·门多萨，好像是个神经科的医生，虽然他看上去跟神经病有的一拼。

“你服过兵役？”艾伦眼睛倒是挺尖。

“这你都能看出来？”墨舜尘略显惊讶。

“因为我也当过兵，看见其他大兵总有一种特别的心电感应，就像屎壳郎总能找到屎，哈哈哈哈。”艾伦放声大笑，言语粗俗，引得四周乘客接转头来看，墨舜尘想用报纸挡住脸来表示自己和这猥琐大叔不认识。

笑罢，大叔又问：“你在苏国服兵役？哪支部队？”

“105游骑兵师。”墨舜尘只报了自己之前所在的军队的番号，作为交换，他自然也要向艾伦提问，“你呢？”

“嗨，源泉王国的一个小兵，不过参加了和科莫朗多的战争，拿了些破铜烂铁的勋章。”艾伦一拍大腿，“那些东西也吃不得，打完后我还得回学校研读医科，才不至于把自己饿死。伙计你是去法奈尔读书吧？”

“嗯，龙裔学院。”

“那可是名牌院校呀，小哥你还真是高材生。”艾伦语调忽然一沉，“魔法师也会想去读普通科系吗？”

墨舜尘面部肌肉轻轻一抽，他怎么知道自己是魔法师的？心下暗自提防，面sè不改：“我学艺不jīng，一点微末技艺不足称道，要是不拿点其他知识把自己给灌满了，以后怕是无处谋生。”略一停顿，他将话题又转回到艾伦身上：“门多萨先生去法奈尔又是所为何事？”

“我呀？我原本就在法奈尔工作，这次只是来苏国玩玩。”艾伦说，“我朋友都建议我别来，大半年前苏国才出了一次严重的恐怖袭击，是哪儿来着？啊……”

我的家。墨舜尘心道。

“想不起来了，管他呢。我的意思是，咱好歹也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汉子，不能被几个小毛贼给吓破了胆，是吧？”艾伦说，“谁要胆敢在我面前撒野，我保准让他菊花变成向rì葵。”

墨舜尘左手捂脸，将脑袋偏向右侧。

外面的云好白啊……

朝阳还未完全跃出云海，夜sè残留，天空像是淡紫，又渐呈泛白新兰之sè，多出几分光彩，却又不减早先静谧。可恨那耳畔的引擎轰鸣着实煞风景。

他吐出胸中闷气，倚躺下身，准备再小睡一觉。

“唔。”

“啊！”

两个人的惨叫几乎是同时响起，其中区别是一个属于男孩另一个则是女孩。墨舜尘倒下去的瞬间就觉得后心窝一疼，就好像被细头的钝器刺中了一样。他下意识的转头一看，只见邻座的那个女孩缩着身子捂住鼻子，呜呜的低吟。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说到底这算不得墨舜尘的错，多半是她自己睡觉靠着自己肩膀了，刚才自己一起身，她就滑了下来。不过出门在外谦让几分也是好的，能省下许多麻烦事。

“美……没……没看系……”对方很快就回答。这并没有让墨舜尘放心，声音都走形了哪里是没关系，连没关系都说不清楚了能是没关系吗？不会把牙齿磕掉了吧？她若是真的磕到自己左手义肢延展出来的那些纳米肌肉，也不无那个可能。

“喂……真的没事吗？”墨舜尘不得不探出脑袋进一步确认到。

女孩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保持低头的姿势几秒钟，然后猛地抬起头来。结果这次轮到墨舜尘捂鼻子了，女孩则开始捂后脑勺。

“你……”墨舜尘觉得有些愤怒，因为刚才他的确靠女孩近了点，可按照正常的轨迹抬起头来的话根本不会撞上的！碍于对方是个女生，他也不好随便发作。

他太天真了。

“你这个家伙！”女孩大出墨舜尘意料的冲他低吼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先是鼻子后是脑袋，你想把我珍贵的头脑压扁吗？你这汉堡狂人！”

少女捂着脑袋抬起头来狠狠瞪着他，青sè的大眼睛里泪光闪烁，小小俏脸可爱的鼓起来，皮肤白得几近透明，柔顺浓密的乌黑秀发倾泻而下，如果站直了大概能达到女孩的大腿根位置——女孩大概只有一米五出头的样子。墨舜尘觉得她有点像一个人……像谁来着？啊对了，柠檬！从某个角度来说挺像柠檬的黑发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