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福非祸(2/2)
“差点成为透心凉的是我病人也是我你能不能对我和蔼点?”清醒时能够理智的忍着疼痛睡过去了我还怎么控制啊!
听说那天我被送回来的时候前襟已经被血浸染了而抱我回来的人更劲爆竟然是康熙!
听说太医看了我的伤口迟迟不肯动手因为他不确定拔剑的刹那我会不会瞬间停止了呼吸。
听说……
听说……
我所听到的都是听说因为真正经历了事情的人没有一个肯告诉我实话。
“那天我还真以为自己要葬在江南呢呵呵。”
看着他们一脸的严肃我本想调侃一句缓解一下气氛。哪知道他们根本不理解我的苦心。
“再胡乱说话小心爷缝了你的嘴巴。”胤禟眯着眼一字一顿的威胁着;而十四我不开口还好现在我都怕他握碎了指节。
“十四你还好吗?如果胳膊疼得厉害就回去歇着吧?”我看他强忍沉痛的表情以为他手臂疼得受不了仍硬撑着。
“我没事。”他沉沉的看着我眼里百味杂陈。
“十四弟一直懊悔那天没有保护好你所以你才成了这个样子!”
“九哥!”十四大声喊着想要阻止胤禟开口。
他小心的瞥了我一眼垂下了面孔。仅仅一眼我却看到了他眼中深沉的懊悔与责怪。
“十四这不关你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总不能让我说是为了抢救我的古琴吧?
“怎么不关你明明就在我的手边我只要伸手拽你一把你就可以……可是我却没有现。”他有些歇斯底里噌的窜到我跟前儿厉声说道。
“可是倘若不是我受伤那么受伤的就是皇上。相比较之下还是我比较合适不是吗?”这是什么和什么啊?看来我真的不会安慰人。
要怪只怪康熙恰巧背身站在我的身后在我捡琴的瞬间利剑已然刺出而我也就恰巧荣升了‘英雄’。
“可是我说过我会——”他看着我眼中沉痛不减。
“无论你说了什么这件事情都与你无关。你做的很好了真的!”我重重的点头强调话中的真实性而心底却不断的唾弃自己:如果可以选择无论任何人谁爱挨剑谁就来!
“九爷我的九霄环佩呢?”十四在我不好再叫他禟禟。
但是心里仍念着我的古琴为了它我险些成了烈士。
“爷给你收着呢你就安心的养病吧!”他怒斥我狭长的凤眸狠狠的刮了我一眼。
半个月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终于回到了紫禁城而我则带着一个永远抹消不掉的‘纪念品’归来。
“月月月月!”
才被绵玉搀扶进屋内坐好甚至没来得及喝口水便听到弘皙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看着满头大汗的他我笑说挥了挥手中的手帕。绵玉安置好我的行李后便微笑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将门掩住。
“月月?你……”他在离我三步的位置站定小心的看着我。
“伤口还没有愈合可以小幅度的运动。”扶着桌子慢慢起身将定住的他拉到椅子旁按下。
“那你别乱动了免得伤口裂开。”眨动的眼眸不确定的打量我生怕我对他隐瞒什么。“你到底伤到哪儿了我刚才听魏珠说你在南方伤得很重便赶忙跑了过来。”魏珠是李德全的徒弟这次也跟着南巡了。
“这里。”指着心口觉他身体猛地一震随即我便兴起了玩闹的心情“看你那么不相信我的话你要不要检查看看啊?”
“你——”瞬间潮红的面孔仿佛滴得出血一般黑亮的眼眸闪烁着却不再看我。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生硬的留下一句话他别扭的离去徒留我在原地哈哈大笑。而乐极生悲的后果便是扯动了伤口只得小心的躺到床上休息。
由于身体的伤没有养好康熙特命我留在院里休养待伤好之时再随侍左右一时间我再度成为紫禁城内的名人!
不过才回来没有多久京城之中便已经酝酿着一股低气压。
三年前索额图的家人曾经告他支持胤礽“议论国事结党妄行”。前几天康熙突然命领侍卫内大臣额附尚之隆等传谕宣布索额图等罪状云:“观索额图并无退悔之意背后怨尤议论国事。伊之党类朕皆访知阿米达、麻尔图、额库礼、温特、邵甘佟宝。伊等结党议论国事威吓众人。”
……
昨天康熙突然下旨命将索额图之子及家内紧要人均与心裕、保拘禁“若其间别生事端即将心裕、保族诛。“
索额图的获罪与诸皇子觊觎储位有关原来这场战争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拉响了!
天气渐渐炎热五月二十五日康熙决定到热河避暑太子大阿哥、十三、十四、十五、十六随行。
而我则留在紫禁城内安心的休养身体。
这几日伤口几经基本愈合就是有时疤痕处麻痒难耐但是又不能动手去挠搅得自己心烦气闷的。
“如果不是受伤恐怕还看不到你如此安静的时候?”淡淡的话音飘进我透过窗户看到背手而立的他。
深色的衣衫温淡的面容。
好似记忆中的四爷总是身着暗色的衣袍。我不禁为自己的想象失笑出声。
“四爷这句话恐怕说错了安静才是最适合我的!”唇角微动我有些失神。如果可以选择平淡安静的生活谁会选择在这里胆战心惊呢?
“是吗?”
忽起的夏风吹起他的衣衫腰间的黄色玉穗随风摆动。清冷的容颜一如既往的沉默着。
隔着窗户我透过他看向湛蓝的天空;而他仰着头眼神飘移而幽远。
“这是玉肌霜虽说不能完全去除你身上的疤痕但是总是有用的抹上它也不会再麻痒难耐。”
看着窗棱上白色的瓷瓶双唇嚅动“四爷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
挺直的背影渐渐远去余晖下拉下长长的影子。
“我终于明白皇阿玛的心思了紫禁城中只有你才是最清醒的人……”
飘忽的声音随着风声缓缓送入我的耳中。
手中的瓷瓶渐渐温热而我仍然伫立在窗前久久的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