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绕床弄青梅，郎骑竹马来（2/2）
“可恶，你没看到如今的情况？那只狐妖要至你于死地！你找死？”鸣苏低声怒吼。就在鸣苏与内心交流的时候，痕光再度扑击上来。
鸣苏迅速地将自己的右臂膨胀，待到痕光扑近了，一只手掌已经如同巨狐的头般大。鸣苏伸出五只利爪朝痕光抓去，痕光左闪右避地逃过了鸣苏一次又一次的爪击。
“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打了！你们再打，我就燃烧自己的内丹！”梦柔见两人相争不休，只得出此下策。
痕光听到后，内心一急，朝鸣苏喷了一口狐火，逃到了一边去。可这句话似乎对鸣苏没有什么作用，鸣苏立马朝痕光飞去。
“鸣苏！你还想打？”梦柔见鸣苏丝毫不理会自己，焦急地喊道。
“停手，混蛋，把我的身体还给我。”鸣苏内心的声音再度响起。此时，鸣苏忽然停止了动作，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整个战场，顿时安静了。梦柔以为是自己的话语终于奏效了，一口长气从嘴里呼出，放下心来。痕光此时也恢复了常人的大小，一般恨恨地望着鸣苏，一边大口地喘着气。
“凡人，既然你坚持，我还给你，不过，rì后如若你有难，莫求我再帮你。”现在，这个声音已经变作鸣苏内心里的声音，渐渐地减弱，最后消失了。
“哼呃·······”鸣苏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右手爬起来，走向被气流吹向一旁受伤的墨琳。此时梦柔有痕光照顾，想必没什么大碍。走过痕光的身旁时，鸣苏听见痕光轻轻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有魁乌之手，还有，奇怪而又令人熟悉的气息。”
鸣苏看着痕光，那是一张俊俏的脸，在加上那洁白的头发，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出手。”说罢，鸣苏不再回头，走向墨琳。
虽然是被气流击中，但是墨琳除了一些小擦伤并无大碍。鸣苏稍微地询问和检查了一番，确定墨琳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后，两人直径朝两只狐妖走来。
待二人走近，梦柔轻轻地说道：“这便是鸣苏，姬月国的太子。鸣苏，这位便是救我出来的白狐大将，也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你好。”鸣苏向痕光微微抱拳，表示客气。痕光轻轻点了点头。“梦柔，你怎么到这儿的？”痕光不再看两个人类，蹲下身来，问道梦柔。梦柔随后便把逃出来后的所遭遇的一切，告诉了痕光。痕光听罢，轻轻地说道：“如此甚好，那你在他二人身旁，倒也还算是安全。”
“你呢，你怎么出现在这的？”梦柔反问道痕光。痕光说道：“我救你引起了不小的sāo动，我是打算等到风波平静后出来寻你。所幸的是，我找到了你，而你也还活着。不过·······”痕光无奈的神情浮上了脸颊：“我能出来的时间并不长，一会我就得回去地宫向妖母报到了。”梦柔不语，良久，才点了点头：“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照顾自己，何况，他在我身旁，你还担心什么？”梦柔说完，笑着看着痕光，又看着鸣苏，鸣苏同样也回给了梦柔一个笑意。痕光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禁哼了一声。痕光所剩的时间已不多，就要离去，他轻轻地解下自己腰上的一颗串绳的珠子，挂在了梦柔的脖子上，此时才发现，梦柔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一块玉。“这块玉，是那个男人的？”痕光看着玉，问着梦柔。“嗯，你怎么知道？”梦柔笑着看痕光。痕光脸上略过一丝不快，很快又散去，他也不回答梦柔的话，自行说道：“这是寒光珠，是从乾光那得到，这个珠子，应该能压制你的妖狐鬼火之毒。”痕光摸着那珠子，然后席地盘腿而作，一股热气从胸膛涌出，离开嘴时，已经化成了一颗剔透的丹药。痕光将丹药给梦柔服下，解释说：“这是乾光的内丹残骸，虽然没有完整，却也胜于许多其他异兽的内丹。吃下去，在七rì之内，你便可以幻化chéng rén形，这样在人类的世界，相对容易存活些。”鸣苏看着痕光对梦柔所做的一切，似乎明白了他要杀自己的原因。心里感慨万千：青梅竹马，郎骑竹马来了。
把该做的做完了，痕光也要离开了，他恋恋不舍地望着梦柔，犹如当初月神离开鸣苏时的目光般，可当时鸣苏是不知道的。
“保重，爱惜自己。”话音刚落，痕光随即化作一道紫光，飞向天际。
墨琳望着那道光，情不自禁地念道：“好一个痴情的青梅竹马，相见时难别亦难。”
梦柔低头苦笑：“你又是何必这样做呢？”
鸣苏低头看着那只白sè的狐狸，轻声问道：“你还好么？”梦柔不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熙风吹过，掠起了鸣苏额前的刘海，飘起了那破损的衣角。
二人一狐，亦或者说三人，休整了一会，背起行囊再度启程。路上，鸣苏很好奇地问道梦柔，乾光为何许人也，梦柔噗嗤一笑，随即说道：“乾光，不是人，它是五灵妖兽。噢，也就是你们说的洪荒古兽了。”
五灵妖兽，自灵界创世以来，似乎就已经存在了，传闻是这是最初的灵界创始人散落在人界的五只妖兽，最初是用于镇守人界的。分别是上北的乾光，下南的离狼，左西的鳍石，右东的炎狱，正中的魁乌。可是近千年来，不知为何，五灵妖兽变得如此暴躁，戾气甚重，不止人界，三界的生物，只要被他们发现，均会受到他们的攻击。
“那寒光珠又是如何一回事？”鸣苏继续追问。
“就属你问题最多。”梦柔嗔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听闻每只妖兽所镇守的一方，在它们的洞穴内，都有一个宝物。想必寒光珠便是乾光洞穴内的宝物了。”
鸣苏听闻，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那他，你的青梅竹马，要取得这么一个宝物，而且还能弄到什么内丹的，如果乾光和魁乌一般厉害的话，那么想必他吃了不少的苦。”鸣苏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很早就和他说过了，不要对我太好，这样不值得。可是又，诶······”梦柔无奈地叹着气。
“大家快看！”墨琳指着前方，一个高大的城楼，兴奋地喊着：“忆前城！”
鸣苏与梦柔二人谈话间不知走过了多少路程，以至于发现走到了目的地时，以为路程很短。
高大的城楼屹立在三人面前，城门外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实难看出墨州国是如何如墨琳母亲般说的民不聊生。但这些并不是三人该考虑的问题。
三人进城后天sè已晚，三人便找了一间客栈先住下，所谓的银子，还是乡亲们给的。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住店还是足够的。但当店铺老板看到如此美貌的墨琳，竟然连声打了对折，还免费赠送晚餐。为了省些经费，三人只开了一间房，梦柔本来就不占什么位置，而鸣苏虽说是太子，但是苦rì子过得却不少，铺个被褥在地板上，已经是很舒服的睡法了。老板看到三人只要一间房，便知道眼前的男子与美貌的少女关系不一般，脸sè一沉，照顾桌上的客人去了。三人对视一笑，带着行囊上楼住下。
就在打更的人敲响了三更的锣声时，街上空无一人。客栈外头的竹林内狂风大作。两位女子都已熟睡。可鸣苏在想着白天自己身体所发生的奇怪的事情，还未睡着。此时听闻窗外风声大作，心生奇怪，穿上鞋子，披上一条简单的粗制衣服，走出客栈，来到了竹林里。
说是奇怪，鸣苏的到来，风便停止了，鸣苏左顾右盼，也没有发现有何奇怪的地方，正当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一犹如天籁般甜美的声音响起：“姬·······噢，鸣苏。”
鸣苏诧异，此地竟然有人认识自己，待他转身回来，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若说墨琳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眼前的女子，已不能用简单的八字形容了。“月·······月神姐姐？”鸣苏先是一惊，随后一喜：“月神姐姐，真的是你。”女子轻轻缕了缕耳旁的秀发，诱人的红唇一张一合，令人神魂颠倒：“我就知道，你定会淘气的。”鸣苏哇的一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淘气啊。来到这个世界，我都已经很乖了。”不知为何，在月神面前，鸣苏如同孩童般。
月神似笑非笑：“是么？先是伤了洪荒古兽魁乌，随后是接触了灵界的妖类，今rì，更为疯狂，竟是冲破了我在你身体上的封印。”
说道封印，鸣苏似乎想起什么来了，问道：“姐姐，我的望月戟，还有我的能力，这些消失是不是和你有关？你封印了我的能力？”
“要是就这么简单，那还好，我所说的封印，不是你的能力，而是另外一个你。”月神面不改sè，静静地说道。
鸣苏夸张地张大了嘴，被月神的话语吓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身上，有两个人？”
月神点点头，表示承认。
“那他是谁？是那个叫做姬魂的？”鸣苏反问月神。
这次轮到月神大吃一惊了：“你怎么知道姬魂的？”
“我的时候，你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他，你忘了。几次你还把我当成了他呢。”鸣苏提醒月神。随后，鸣苏又问道：“他怎么会在我身体里？”
月神没有说话，伸出青葱玉指，纤细的小手抓起鸣苏的粗糙的大掌，拉到了一块石头上，肩并肩坐下。
月神那绝世的容颜望着鸣苏那坚毅的脸颊。此时两人仅有咫尺之遥。月神的小口吐气如兰，轻轻说道：“有些事情，也许，在一千年前就该告诉你。可是，你也许就活不到现在了。小淘气，我该告诉你么？”
“姐姐，我很想知道，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愿意听。”鸣苏平静地说道。
“我姬月国的太子，便是如此豪爽豁达。”月神咯咯地轻笑，笑声，犹如夜晚般的银铃。
可是，很快，月神就正sè起来，认真说道：“你今天的举动，我猜测，已经被某些有心人发现了。”
鸣苏此时甚是奇怪，因为月神所说的，他都听不明白。
“你身体里，确实有两个人。”月神轻轻地说着，“一个是鸣苏，另一个，却不是姬魂，而是，苍灵。”
“什么？不是姬魂？苍灵？苍灵是谁？”
“幽妖之子姬魂，妖狐之母血若，灵界之刀苍灵，灵界之御途箫，四人并称灵界四将。而你，便是姬魂，或者说是，姬魂的转世。当年，姬魂率军攻上仙界，我与他，便是在那时认识的。起前，我一直以为灵界全是一群嗜血之徒，没有规则，没有约束。可是我认识了他，他让我重新审视了灵界，重新审视了我们仙界。才发现，不是他们太zì yóu，而是我们规矩太多。
我与他，并没有多少见面的时光，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开始会挂念着他；姬魂骁勇善战，独自率军，竟然可以挤破仙界的层层守卫，几度攻至灵城之下。灵城，便是仙界的都城，是所有众仙云集的地方。如果灵城破了，那么仙界就会大乱。帝君开始想办法对付姬魂，可是召开了几次会议，也没有好的对策；就在苦恼之际，我与姬魂的关系，被帝君发现了。于是帝君以将我永世禁锢为要挟要求姬魂撤军并献出自己的项上人头。
原本以为，帝君错了，姬魂不会为了我放弃他的目标的；可是，是我错了，但我真的很开心，因为他愿意为了我，放弃自己的生命。
姬魂死后，我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到了他转世，也就是你，鸣苏。于是我就将你改判，生于我的管辖国内，并给你最高的荣誉和享受，就是姬月国的太子。我天真的认为你会做个太平侯爷，却料不到，你秉承了姬魂好战的xìng格，竟是去从了军。也怪我对你过于纵容，非但不阻止你当兵，还给与你神兵利器，给与你能力，明知道这会违反天规，我还是做了，因为我希望，看到你开心。就像你要立妃时，我明知自己会难受，却还是举国上下帮你物sè着合适的人。你说，我是不是作孽自己呢？”月神说道这，醋意甚浓，鸣苏前面听得还挺有味道的，可是月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他也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月神也没准备等到他的回答，说道这，月神自然而然地就依偎到了鸣苏的肩膀上，继续说道：“至于苍灵，是你在征战期间，定会遭遇不少仙界人士的阻挠，所以苍灵，是我暗地里请来的。苍灵是姬魂的好兄弟，所以我想，姬魂的转世，他定然会出手相助。后来，仙界派遣了神将耀芒来将你捉走，是苍灵牺牲了自己的肉身救了你，要不然，如今，你我早无见面的机会。”
“可是既然是我的前生的好兄弟，今天为何对我的态度那般不佳？”想起今天苍灵怒骂自己无知的人类，他心里就有些不服气，而且他还不管墨琳和梦柔的死活。没等月神说话，鸣苏的内心，响起了一个声音：“我的责任，便是保护你，今天你的躯体，被如此伤害，我再不冲破封印，你还能活着?至于其他两个人，与我不相干。”月神再怎么神通也不会知道苍灵骂了鸣苏，诱人心魄的眼睛问着鸣苏是什么情况，鸣苏忙打着哈哈，“没什么了，没什么了。额，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人界发生的那么多事情的？”
月神轻道：“我是仙呐。还有，能不能不要叫我姐姐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你是姬魂，为何还要叫我姐姐呢？我就当不得别的称呼？”
鸣苏奇怪地问道：“别的称呼？”
月神清秀的小手捂着自己的额头，面做无奈状：“忘了，你有他的身体，却没有他的记忆。好吧，听好了，我叫卿云。三界之中，除了帝君，也就你能直呼这个名字。”说罢，月神的小手抓紧了鸣苏的手掌。
鸣苏被月神的动作惊得不知所措，毕竟他是鸣苏，虽然月神诱人至极，但鸣苏心里却是没有任何亵渎的想法。
“那个，姐姐，我现在，有些紧张呢。”鸣苏有些慌张地轻道。
卿云听后，不好意思的抬起头，一团红雾溢上脸颊：“对·······对不起，有时候，总会忘记你们是两个人·······”
气氛一时又凝固了起来，有些尴尬，有些甜蜜。
鸣苏心里想起了梦柔和自己说的话，就对着月神说道：“姐姐，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嗯，还有，别叫我姐姐了可以么？”月神有些小小的不满。
鸣苏皱着眉说道：“哎，这是习惯嘛。······好吧，卿云姐姐。我想，你把我的能力和望月戟还给我，我想，去从军？”
听到卿云姐姐，月神就想给了他一个白眼，可听到从军，月神秀美急蹙，厉声问道：“什么？从军？你还想从军？还想有人为你魂飞魄散？还想被封印千年？不可能，我绝对不答应你的请求，非但如此，我还要重新封印你以内苍灵的能力。”
“可恶的女人。”鸣苏内心的声音再次传来。
鸣苏料到了卿云定当会驳回自己的意见，他面不改sè，站起大声道：“卿云姐姐，我这次并不是淘气，也并不是胡闹。如今人界三分，国无完国。表面上六国均属人界，可实际上，除了墨州和洛海，其余四国均在外界的控制之下！可如今不同的是，至少有两个完全dú lì的，由人类自己管辖的国家，这相比千年前的三国，你不觉得已经好上了许多了么？”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将会给墨州这个国家，带来多大的苦难？”月神反问：“知道当今局势为何会这样分？为何墨州和洛海会夹在灵界和仙界的统治范围中间？就是做一道缓冲的屏障，避免两界直接接触，再次闹个生灵涂炭！”
鸣苏听罢，内心五味杂陈，这么说来，两国能由人界统治，也是仙灵两界刻意而为之的了？
见鸣苏许久不语，卿云知道他又在悲叹人界众生的命运了。小手轻轻抚上他的背，依偎在他的背膀上。“小淘气，有些事情，我们是没办法勉强的，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我并非幽妖，也并非帝君，我们并没有权利去掌握仙灵两界的行动。”
鸣苏静静的听着，久久不语。可此时，他内心的声音，正在悄悄地和他说着什么。
“那么卿云姐姐，把我的能力和望月戟给我吧，这样我至少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嘛，你看，这个世界，危机四伏的。”鸣苏不再纠结于此，话锋一转，换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