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际会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何者至重(上)(1/2)
容谦手指一顿神情微凝低头深深望着他。
燕凛抬头神情平静地回望容谦甚至还笑了一笑:“我私下问过风公子他说你最少还要两个月的休养才能经得起长途跋涉而且……”
他的眼神渐渐柔和声音也渐渐低下去:“再过两个月我就满二十了。”
容谦默然。
这么多重担这么多压力这么多波折经过历过挺过天下人谁还会记得这个少年其实还没满二十岁。
“二十岁该加冠了。”燕凛凝望着容谦低声道:“容相你能为我行冠礼吗?”
男子二十加冠由长辈赐字代表着他已经长大成*人。
这是他们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项典礼。
为孩子主持冠礼的人总是最亲近的尊长。只是燕凛的冠礼本来朝中宫里都是打算不了了之的。
燕凛十六岁就亲政了谁敢说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谁又敢不以成*人的态度来对待他。
他父母双亡最敬重亲近的容谦又失踪了那谁还有资格为他加冠赐字呢?
皇族中倒是还有不少长辈的但燕凛对于这些亲戚一向极之提防决不肯随便让哪个人平白拥有替皇帝加冠的这种荣耀。
关于冠礼的事礼部上折请示过几次见每回燕凛都是若无其事置若罔闻自然也就识相地不再多提了。
而自容谦重归之后紧接着便生了一连串的变故。这冠礼之事。燕凛原本是提也不曾提过的这一刻忽然说来容谦却是微微一怔。
燕凛只是微笑。神色出奇地温和。
这种温润柔和根本不属于本该锐气飞扬的少年。
“容相别担心天子的冠礼太过繁琐。咱们不用理会礼部那帮老古董就在宫里找上最亲近地人聚一聚当是行家礼就好一切从简。以你的身体也应该是可以应付的。”
“燕凛!”容谦地声音轻若微风。
自从他开始重新接受燕凛日日陪伴在身旁他便不再象以前那动永远谨守礼仪了。没有人的时候他更喜欢直呼燕凛地名字而不是一声声喊着“皇上”“陛下”。
他身体不好所以也用不着行礼倒是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燕凛的服侍。hTtp://自然而然地支使着燕凛做这做那。看着这个从没服侍过人的皇帝笨手笨脚地为他捧茶递药推车削果。
这其间。笨蛋燕凛被热水烫着若干次失手用银刀割伤手指若干次。吓得太监宫女们哀哀叫唤无数次。而到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对这一切习以为常。而燕凛也渐渐手脚灵活起来。
他能够为容谦按摩捶背力度适中地即可以让肌肉不至因长期不能运动而僵硬又不至伤到脆弱的骨头。
他可以熟练优雅地用刀转着圈削掉整只果子的皮长长地果皮螺旋而下至地而不断。
他可以为容谦整衣理襟手脚俐落得不象是个从来只接受别人服侍的人他也能为容谦梳头束……只是……
现在他想的却是在他人生极重要的典礼上让容谦亲手为他束起长加上金冠给他一个字一个只属于他和他的名字。
“容相是你抚养我教导我指引我保护我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为我加冠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该请谁来看我最后长大的仪式。”
他看着他眼中终于有了祈愿:“我想要你知道你教养的孩子长大了我想要你给我一个字。然后……”
他笑神情竟不带一丝勉强:“我送你去治伤。”
这一刻他出奇地真诚。
真的并无勉强并无矛盾。
即使没有当日永不相见的决心即使不曾担心自己继续连累容相他也并没有想过要留下容谦。
从他亲眼看着风劲节是如何剖开血肉怎样接筋续骨之后他就再没有一丝一毫地念头想要留住容谦。
所有的苦难他都看在眼中所有的艰难他都在旁边和容谦共同经历。但凡有一丝人性也该知道哪一种选择才对容谦最好。
不其实从来就不曾有过选择吧!
只要风公子说所地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这样吧。
放开手送他去那遥远地地方从此永不能相见从此再不能听到他一丝消息但至少会知道他在那天之涯海之角地地方很好地生活再不受伤痛所苦再不必为自己忧心。
以前的燕凛还有许多幼稚任性浅薄之处而现在应该能纠正许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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