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两难（1/2）

() “喂……不是假的吧……”

孟剑毫无预兆地展现出强大的力量让章星源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着，这是被震慑心魄的恐惧感所支配而作出的无意识动作。而孟剑却没与继续攻击，仿佛他的眼中根本没有章星源这个人在场。

“隐藏到现在……很辛苦吧？”

丁寒强压住心里的不安问道。

刚才孟剑的一系列动作，丁寒发现自己居然完全察觉不到，甚至在某一个时刻好像在空气中彻底消失了存在，而那时候他明明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没有离开。这让丁寒心中一冷，人只要身体在动就必然会有各种征兆，而由于所修习的武功的缘故，丁寒在察觉这类征兆的能力上要优于常人甚至优于一大部分习武之人，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地令人难以接受。

很多武者能够消去自己的气息让人难以察觉，但那毕竟是在自身隐蔽的时候才能产生效果，像孟剑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仅消去了气息，同时还能消去形体的战斗方式就像魔术一样透着神秘。

“还好。为了看起来没有破绽那天我故意输给了十一个人，不过这种事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了。”

仿佛事不关己，孟剑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么说你从入学时候开始就……”

那天的一幕幕从丁寒的记忆中流出，从天而降的人，顺利成章的接触，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说只是打击争霸中的竞争对手也为免太费周章，况且凭他的真正实力丁寒自觉一对一也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

“不觉得这是传统的展开方式吗？明明看起来最弱的人却能够把所有的敌人踩在脚下——开玩笑的，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做这种浪费生命的事，过于张扬不是我的风格。开学那天我的确是故意袭击你的，但我没成功，如果这样看的话算作我败给你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为什么……告不告诉你就要看我心情了。”

明明正在做着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行为却还能堂而皇之地说自己不喜欢张扬，而且“装作看不见”这样的说辞也无法让理解其含义，也许孟剑这个人就是“矛盾”这个词的集合体。

情绪稍微恢复了正常的章星源退到丁寒附近严阵以待，刚才对面还有不少敌人，孟剑与丁寒交谈的同事眼睛里始终没有其他东西，章星源后退的时候那些人也没有追击，甚至还为他让出了道路。罗航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虽然严重流血却不应该让这样强悍的人在一瞬间彻底失去意识，相当古怪，如果不是孟剑用了什么药物，那就是某种特异的招式。

“为什么是我？”

丁寒不记得曾经招惹过这样的家伙，除非……某种联想突然浮现在丁寒脑中，让丁寒的眼睛蒙上了凶光，如果这个人是知道郑海涛真相的人……

“你有什么理想吗？还有你。”

提到理想，孟剑扭曲的表情居然变得严肃起来，与刚才判若两人，甚至与之前的他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形象，好像他对这个词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

“理想？呸！你还配谈这个！”

章星源听到孟剑提及了自己，鄙夷地啐道，不过若是让他认真地回答应该也得不到什么结果，这种东西从来没想过。

“不过是弱者聊以自慰的搪塞罢了，丁寒，我问你，你有什么理想？”

这次孟剑直接了当地指向了丁寒。

“我……也没有特别的……”

与丁寒预想的大相径庭，孟剑竟然认认真真地提到理想，丁寒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的目的是给友人复仇，然而现在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可以托付以实话的对象，除此之外自己又有什么理想？这件事这辈子还没好好地考虑过，每次想到这个问题，总以“反正现在计划好了人生将来也不一定能成功”这样的理由敷衍过去。

“所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虽然有力量却没有身为强者的自觉！你知道自己有多强大吗？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兴奋地不断发抖，可是你做了什么？那时候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你什么都不想做！没有理想的强大是这世界上最可恨的东西！”

孟剑的情绪又回到了刚才的状况，尖锐而神经质。

“力量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那你还想用在什么地方！这个世界上除了绝对的强大，觊觎一切的卑鄙与彻底服从之外没有第三种生活方式！你以为你有资格平凡地活着吗？还是说拥有力量的你就可以假装相信自己是个普通人？对只能选择服从的人来说你只不过是伪善！对于其他的人来说你就是一个笑话！”

“你这家伙疯了吧！几岁了还以为这世界不是黑的就是白的！”

章星源握着拳头反驳道。

“算了……和他已经没法交流了。”

丁寒摇了摇头，伸手止住了章星源，转而望向孟剑。

“有没有用力量让我清醒一下的想法？如过到了现在还没有，你就要让我彻底失望了。”

从丁寒的眼神中读出了战意，孟剑却故意地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