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曲意逢迎(2)（1/2）

敬翔和卢导正谈着，忽有家仆前来通报：杨凝式求见。

当rì宣武节度府以追查赃款为名，派出两路人马，一路去了许错的老家睢阳，另一路则去了洛阳。因担心他们图谋不轨，杨凝式去洛阳防范，顺便也是去查洛阳兴修殿宇的工程款项。去了才不几rì，他便赶了回来，想必是有大事。

家仆通报之后，便把杨凝式引领进来。

风尘仆仆地杨凝式入了敬宅内堂，先执礼数，唤道：“掌事大人，卢大人。”

卢导起身还礼，便去加设了一个席位。

敬翔道：“景度，先坐吧，洛阳那边情形如何？”

杨凝式和卢导一起回了座，道：“正如掌事所料，账目上缺失的三百万石粮，的确是调往洛阳，用于兴修殿宇。”

敬翔神sè严峻地道：“可找到了真凭实据？”

杨凝式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三大本账簿，呈上前，道：“这是河南府衙的三本帐簿，其上录有宣武节度府在今年三月、四月、九月三次调粮去洛阳的始末，与大梁调出钱粮的账簿相对照，便可看出这里面有三百万石粮的空子。”

敬翔露出喜sè，拿起账簿端详了一下，然后交给卢导去看，问道：“这样的东西，你是从何得来？”

杨凝式道：“是河南尹张全义张大人亲手交给卑职。”

敬翔和卢导皆自惊讶。

杨凝式一五一十地解释道：“卑职前去洛阳查账，起初是极小心的，一来这次贪墨军粮的案子，全由宣武镇办理，卑职无权干涉，二来卑职也不能断定那三百万石粮就是挪去洛阳了，三来洛阳那边和宣武镇有千丝万缕的瓜葛，卑职也不敢打草惊蛇。因此到了洛阳后，却是束手无策，不知从何查起。谁知河南尹张大人突然把我叫了去，并直接将这三本账簿交了出来。张大人当时言道，今中原诚值危急存亡之秋，若大梁有变，则必波及两京，进而祸遍天下。这三本帐簿，便要交给掌事大人，请掌事大人务必善用，以中流砥柱之姿，稳固时局。”

敬翔一听此言，便即恍然：张全义也看出梁王在找机会迁都，而且心怀抵触。

张全义其人，乃是大唐过去三十年间最引人瞩目的人物之一。

此人出身寒微，世为田农，他自己起初也不过是个县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