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拜见徐光启(2/2)
“对啊!”严树赶紧附和道:“回去就跟皇上说,电马就是流马!”
军官敬佩地看了严树:“好,三天后我再来接您!大人好自为之!”
“皇上没有说要惩罚在下的什么话没有?”严树小心地问道。
军官嘻嘻哈哈一笑:“咱皇上可是个心平气和的人,轻易不动气和谁过不去!小将在皇上跟前伺候的时候听他讲:这电是个非常有趣的东西!要是能在木架上安上电,就是电木马了,廉树很有趣,就是他真的做不出来,单单能想出来,能做出一个很小的装置这一层,朕也要好好地感谢他,奖赏他,将来要封他做工部的尚书!。喂,廉大人,您的前途可是光明着呢!”
军官把严树等人领进了老徐的家,老徐的门上早有两个家人在守候,一见人来立即向里面通报,还引导着严树等往里走。
徐家的院落虽然布置得小桥流水,花园湖石,有南方的园林格式,但规模很有限,京城里寸土寸金的,能弄成这样已经不容易啦。
徐光启,万历年间的进士,在仕途上一帆风顺,青云直上,很快就做到了礼部尚书的高位,但是,他的出名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和西方传教士的往来,并写下《农政全书》的一本专著。
“历史名人啊。十分荣幸啊。”严树想到,这老徐的家不是在上海么?哦,对了,上海其实就是以人家的徐家汇为依托发展起来的!
军官奇怪地看着严树:“大人,您说什么?”
严树笑笑:“没什么!感慨!”
到了正屋,一直没有见老徐出来,甚至连一个迎接的家人也没有,只有门口的这位门人引领着。
军官在门外高声宣言:“传皇上口喻!”
这时,挂着厚厚的布帘的正屋门才掀起了一角儿,两个年轻人搀扶着一个老者颤微微地出来,天气还冷,老者呵出了一道道白热的气流。
“皇上!”
老头领着两个年轻人一起跪了。
军官口齿伶俐地讲了半天,带来的是皇帝对老徐的慰问,老徐感激地谢了半天,军官把老徐搀起来,对他讲了来意。
老徐小声地说:“知道!”
严树仔细地打量着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徐光启,只见他身材瘦小,面目端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普通的青布棉衣服,挽着头巾,穿着极为朴素。
不过,今天看起来,老徐象是大病缠身的样子。面sè较差,不时地咳嗽上两声。
军官交代了几句就走:“两位大人好自切磋!皇上等着好消息呢!”
严树恭恭敬敬地一揖:“徐大人,请您速速回屋休息,外面天还冷!”
“不劳吩咐!”徐光启冷冷地用眼光斜了严树一下,充满了厌恶和鄙视。说罢,把身一扭,进了屋。
搀扶老徐的两个年轻人则回头对严树抱歉地点头示意。
严树跟进了屋子。
徐光启坐回了一张大椅子里,喘息了一会儿,用冰冷`的声音淡淡地问道:“你就是廉树廉大人?”
“不敢当!徐大人,小子其实不是什么正经的官员,非经科考,又无启蒙学习,做了官也没有办过一天的公务,所以,大人之称实在不敢,尤其是在徐尚书的面前,徐大人,请你多多赐教!”严树字斟句酌地应付着。
徐光启接了茶水喝了几口,呼吸顺畅多了,然后轻轻捋了捋柔和的山羊须,用一种悠闲的,但是难以琢磨的声音说:“哦,这么说来,你可真不简单!”
“哦,徐大人?”
“嘿嘿,廉树啊,你小小年纪,就做了五品的高官,不读书不写字的,连科考的十年寒窗之苦也免了,如此福气在我大明恐怕还是头一遭吧?”
严树见他语言不悦,含沙shè影,轻轻一笑,不卑不亢地说:“多谢徐大人垂问与关注!小子做了五品的高官,那是祖上的积德,也是皇上和信王他老人家的恩典,不过,在咱大明,说真的,这样的官儿也不少呢!至于大人耿耿于怀的小子不读书不写字之说,小子另有别论,单只论着科考嘛,小人实在是不屑一顾!”
徐光启一惊,很认真的直起了身,把严树上下打量了一阵。
老徐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也更注意严树了。
徐光启哼了一声,愤愤不平地抖着胡子问:“科考怎样不值得廉大人为之一顾?”
严树道:“他的内容太狭窄!仅仅从《四书》《五经》里寻章摘句的,还要代古人立言,丝毫没有自己的所思所想,太祖爷定立的八股形式,也显得有些拘泥,所以,小子不肯科考,别说现在已经蒙浩荡皇恩有了官身,就是没有官身,也不会去考的!”
“哦,”徐光启点点头。语气依然冷淡:“你是商家,在科考时是受限制的。也许是想考但没有资格呢!”
严树觉得,今天这个徐光启远不象现代社会里对他的认识和评价,怎么怎么眼界开阔啦,怎么向西方学习了,引领最早的西学东渐cháo流了,一个务实的大家了。。。。。。这人尽管是一个农学家,但是,其实还是一个很顽固的重农主义者,在科举考试的制度上,完全是一个保守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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